“就让她起来吧,母亲,有什么错都是我的错。”
崔老夫人将手中茶杯扔了出去,准头很好的打中了李氏,怒道;“若不是你这个拎不清的母亲,教坏了珍珠,甚至是一味骄纵她,她哪来的胆子做如此不知廉耻的事。”
李氏额头顿时流温热的血,但她顾不得这些,忙跪下;“是,母亲,都是儿媳的错,可如今事也已经发生了,再追究已经无意义。咱们只要死咬是裴家的错,届时换嫁便轻松了。”
“再说,妙珠也是愿意的,这等天大的好事轮到她身上,是她的福气。”
崔老夫人只觉眼前的儿媳蠢不可及,她闭了闭眼,再睁眼,眼中透着冷芒;“哼,想到倒是简单,谢家知道该如何?裴家知道真相后又该如何?这些你都想过?”
一连三个问题,砸的李氏软了身子,这些方才没想过,只一味的去心疼崔珍珠了。
崔妙珠也不辩驳,只是将头深深埋着,她是嫡女,是崔家的面子,是李氏心中的宝,这烂摊子,自会有人去收拾残局,而她只需要做好裴家的新娘便是。
她想的很开,甚至很多。而且她永远不会让李氏知道换了女儿一事,如此她便能拥有崔妙珠的一切。
低着头,崔珍珠嘴角勾了勾,心中无比畅快。
半晌,李氏抬头,仿佛下了决定,她道;“从前大家都只知道崔家有个二小姐,但崔家从未真正承认过。
如今就算是神不知鬼不觉,将妙珠放在我名下,也不会有人知道,崔妙珠是外室生的,外人只会认为是我生的。”
最后一句话,李氏咬的很重,仿佛下定了决心一样。
崔老夫人要的就是李氏这话,若是她说让崔妙珠记到她名下,心中必是有几分不愿,但若是她自己说出,就会不一样。
至少面上再恨,也会忍着。
“那嫁妆呢?嫁给谢府,嫁妆该如何,从前我们给珍珠准备的,可瞒不住府中之人,如今只怕该知道的都知道了,你又该如何?”
崔老太太话提醒之意明显,崔珍珠听出了话中之意,手指攥了攥,心中即便是不愿意,但也只得咬牙。
【往后再收回来便是,她以后可是丞相夫人。】
如此想着,崔珍珠松开攥着的手,放松了身子。
“母亲,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李氏听明白了,只是仍旧有些不愿意。
崔老太太面上带着不悦;“你女儿干的好事,怎么如今是想要我一个老婆子兜底?”
李氏一丝希冀被崔老太太掐灭,顿时跌坐在地,嘴中喃喃;“那可是我为我女儿准备的,是珍珠的嫁妆,是我从她一出生就准备的。”
崔老太太最见不惯她这一副不明事理的样子,哼道;“如今这算是自作孽,若不如此,你当谢家会买账,若不是这样,旁人会相信原本定的是崔妙珠而不是崔珍珠?”
李氏彻底呆住,她哭道;“母亲,母亲儿媳就这些,若是都给了妙珠,我的珍珠怎么办?”
她过去抱住崔珍珠,哭道;“珍珠啊~是母亲不好,应该早点发现就好了,是母亲不好·····”
崔老太太起身下了定论;“从前怎么样,往后便是怎么样,这是珍珠自己选择的结果,怨不得旁人。若是想要安稳出嫁,保全崔家,只能如此做,谁也别动歪心思。”
言罢,崔老太太杵着拐杖由邱嬷嬷扶住走出了李氏住的院子,临走时看了眼跪着自始至终没说话的崔珍珠。
心中跟明镜一般,李氏没有她女儿聪明,而这路是她自己选的,往后如后就看她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