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不忙,怎么了?又看陈语写的日记了?”电话那头的陈紫婷轻声问道。
“是的,大姐。当初我为什么那么坏,我对陈语做了太多狠心的事,他不在日记本里提到这些事,我似乎都忘记了。”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狠心,这么坏的二姐。陈语可是我的血缘弟弟,当初我怎么就这么狠心,我怎么就对他下得了手。”
“我伤害了陈语,甚至还觉得他活该。我一边享受着陈语对我的好,一边无情地扼杀他。”
“大姐,你说我是不是世界上最坏的二姐?”
陈欣然声音沙哑,她越说情绪越有些失控。
电话那头的陈紫婷,听出陈欣然明显是哭过了,而且哭得很凶。
她听了陈欣然的话,沉默了有一分钟,才缓缓开口说道:“欣然,你到底对陈语做了什么?我感觉你是那么的伤心难过。”
“呜呜……”听陈紫婷这么一问,陈欣然又忍不住哭出声音来。
“大姐,你还记得上次我去市里参加舞蹈比赛,丢失舞蹈鞋的事吗?”
“嗯,我听你说过,知道一点。你不是说你的舞蹈鞋,被陈语偷偷从舞蹈衣里面偷走了。”
“在你临近考试的时候,他又假装好人,说你舞蹈鞋忘到家里了,他骑单车给你送过去的。你当时不是骂他是个变态狂,偷窥别人的东西?”
“怎么了?这件事不是过去很久了,你怎么又突然提起来?”
电话那头的陈紫婷,小心翼翼地问道。陈欣然哭得伤心,陈紫婷不想再刺激她。
“呜呜……”
“姐,我冤枉陈语了,比赛结束没多久我就想起来了。在比赛的前一天,我闺蜜到家里做客,我拿出舞蹈鞋给她跳了一支舞。”
“事后,我就忘了把舞蹈鞋,放回到舞蹈衣里面。比赛当天,走的又太匆忙,完全不知道舞蹈鞋忘到家里了。”
“在临近考试的时候,我才发现,舞蹈鞋不见了。”
“你知道吗?大姐,我当时有多绝望。没了舞蹈鞋,我就无法参加接下来的比赛,这场比赛对我来说意味着什么?它直接影响着我以后的舞蹈生涯。”
“在我最最绝望的时候,几乎觉得比赛根本不可能再参加了。陈语他来了,他骑着单车,他骑得是那么快。”
“以至于让我觉得,他当时骑的好像不是单车。他脚上好像安上了风火轮,他好像是腾云驾雾而来的。”
“他的速度太快了,以至于走到保安室门口都没停下来,他直接冲进了舞蹈场地。”
“他被保安大声呵斥,他一点点都不在意。他看到我笑得是那么开心。”
“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将那双舞蹈鞋送到我面前,他以为我会高兴会开心。”
“结果呢,我嫌弃他,厌恶他,还说是他偷了我的舞蹈鞋。我对他没有一点感激,还辱骂他,说他是个变态狂。”
“陈语想向我解释,我竟然没有给他一丝一毫解释的机会。”
“当时,我怎么那么过分?陈语只是想站在大门口,往舞蹈场地看一眼我的舞蹈比赛。可是就连这最卑微的权利,我也没有给他。”
“我怕别人知道了他是我弟弟,会让我颜面尽失,我就让保安驱赶他、殴打他。”
“陈语这才缓缓的离去,他的步子是那么慢,那么沉重。可想而知,他当时心里有多绝望,有多难过。”
“他回去的时候,他卸掉了脚上的风火轮。他骑自行车的速度变得慢了,是那么慢,几乎都骑不动了。这才导致,他回到家以后很晚了。”
“就是因为那次,他回家晚了,他被妈妈罚不许吃饭,他还被关进了小黑屋。”
“他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的委屈。我都不敢想,这么多的委屈压在一个人身上,他是如何承受的?他是如何从绝望中生存的?”
“大姐,你知道吗?我知道陈语被冤枉了,可我没给他道一句歉,甚至我还觉得他活该。”
“我还抱怨他为什么送了鞋不立马走,如果立马走了,我就不会让保安驱赶、殴打他了。”
“可我哪里知道,陈语他就是想看一眼,他二姐的舞蹈比赛。哪怕只看一眼,他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我连这个权利都没给他,我深深地伤害了陈语,是我把他扼杀掉的。”
“我觉得我就是个人间恶魔,我是这个世界上最坏的二姐。”
听了陈欣然的话,电话那头的陈紫婷沉默了很久很久。
过了好一会儿,陈紫婷突然说道:“欣然,你确实过分,你怎么能那样对待陈语呢,他可是我们的亲弟弟。”
“大姐,我有罪,我是个罪孽深重的人。”
“不过大姐,我还是想求得陈语的原谅。后天,我在市里有一场舞蹈比赛,我想给陈语送一张入场券。”
“我想让陈语大大方方地看一场,我的舞蹈比赛,他想看多久就能看多久。大姐,你能陪我去给陈语送入场券吗?”
“呜呜……”电话这头的陈欣然,已经哭得说不出话来。
“你想给陈语送入场券,大姐陪你去。你先不要太激动,大姐马上去找你。”
陈紫婷见陈欣然太激动了,赶紧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