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不是什么大事?!您两位心是有多大啊?顾云珂瞪圆了眼睛,沈北枭的余光一直注意着她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她的表情有些可爱,扭头问道:“害怕了?”
顾云珂收回眼中的惊讶,摆了摆手:“不怕。”她有什么好怕的?该怕的应该是沈北枭,没想到这么早就有人想要这活阎王的命,不惜从千里迢迢的漠北赶来刺杀他。
人在做天在看,做人不能太坏。
她慢吞吞的蹲下,左脚脚尖儿抵着右脚,低头抱着包袱不听不看不掺和。
沈北枭哪里晓得顾云珂心里那些小九九,从腰间解开一柄佩戴的短刃,将它拔出刀鞘。堂外乍现雷光,刀尖的侧面一晃而过他凛冽的凤眸,沈北枭冷冷开口:“你觉得,来刺杀我的人,真的是漠北人?”
“暗卫不会看错,他们的腰间挂着漠北人信奉的狼牙坠。”无檎摇了摇头正色回答,旋即又有些不解,“不过,景冀国战在即,漠北此刻入景国刺杀,求的是什么?”
顾云珂虽然没有参与,却一直旁听,前世她早早回府压根想不起大觉寺有这一茬。眼下既然入了局,多听一些消息也是好的,心里也在感叹,漠北派刺客潜入大觉寺刺杀四皇子,到底图什么?
如今乱世,景、冀、夷三国各占一势。
景国与冀国大战在即,靠近北方的漠北夷国偏安一隅,此时潜入景国境内刺杀皇子,难不成是想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倘若今夜刺杀成功,沈北枭作为主将帅无法亲自上阵,景国的气势将会败下阵来。
沈北枭凉薄一笑,重新将短刃收回刀鞘,“本王只想知道,此次本王来大觉寺的消息,到底是怎么泄露出去的。那些是否真是漠北人,其实已经不重要了,信仰可以骗人,但死人将会永远闭嘴,我们查不出他们的具体身份的。”
“殿下,你得即刻下山,山下有我们的布防。”无檎转身欲走,沈北枭出言打断:“他们冲着本王来的,景都之内必有内鬼。今夜,他们这般大费周章来找我的麻烦,倘若我躲开了,不仅连累寺内无辜之人,还败了他们的兴致。”
沈北枭回头看着蹲在蒲团上的女子,唇角浮起一丝微笑:“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便是要引出这局中之人。无檎,阿蛮他们不会离开本王太远,我的安危你无需担心,替我照顾好这位……公子便是。”
他是在说她吗?
顾云珂茫然的抬头,手心被塞进一柄带着体温的短刃,宽厚的掌心轻拍着她颤抖的手背。
“拿着它保护你自己,其余不用怕。”
他的语气是如此的温柔。
顾云珂浑身一颤,前世她的夫君都没有这般对她好言好语的温柔过,眼前这个男人明明是她最可怕最应该恐惧之人才对。
无檎手中捻着佛珠的速度加快,像是在盘桓,最终幽幽叹息:“你啊,还是和以前一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你知不知道你今天这样做……算了,拗不过你,我这就出去把寺内其他人引到南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