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殿下!”顾云珂情急之下按住他的手腕,“不用脱衣服,肩膀上这一侧的衣料扯一点下来,就可以了。”
微烫的手心温度,隔着布料熨帖到了沈北枭的手腕,他皱起眉头,反握住顾云珂的柔荑:“怎么这么烫?你待着,我让人去山下请大夫……不行,本王亲自下山去。”
顾云珂愣住了,不知道为何,看到活阎王手忙脚乱的样子,竟然觉得他有些可爱。恍惚间又觉得,前世好似在哪儿见过他这副模样。
眼前之人和记忆里坐在轮椅上,提着剑弑杀君王,扶持新帝上位的,掌握着朝臣生杀大权的奸臣逐渐重合。他们明明是同一个人,隔着岁月的间隔,却是如此的不同。
“殿下,我从小身子骨就好,幼时发发热受点寒都是小事,家中从不为我请大夫,喝点药睡一觉蒙出汗,第二日便好了。”顾云珂及时阻止沈北枭的荒唐,病中娇颜绽放莞尔一笑,“山中的石块未清,您也下不了山,少些折腾,保不齐半路还有剩余的刺客。”
娇靥如花,更添风情万种。
沈北枭心中冒出以前从未有过的千丝万缕,喉结上下一滚动,重新在榻边坐下,一边听她的扯下衣领露出伤口,一边同她说话转移注意力,声音变得喑哑:“你们将门养孩子,真够粗糙的。”
“殿下所言极是,百姓家养孩子,比不得宫中皇子皇孙金尊玉贵。”
顾云珂随意挽了发,用帕子擦拭他伤口附近的淤血,看着血淋淋的刀伤凝固了血痕,她都忍不住皱起眉头,偏偏沈北枭端坐着,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擦拭的间隙,指尖免不得碰到他的肩膀。
“疼。”沈北枭突然说了一个字。
顾云珂下意识的凑近,吹了吹伤口:“这样呢,不疼了吧?”
发觉沈北枭没有自己想的那么讨厌,顾云珂对他也多了几分友好,想着这位可是未来权势滔天的靖宸王,做到不得罪对方又讨一点好处,总是好事。
姑娘家的馨香靠近,沈北枭闭上双眼,搭在膝盖上的手指动了几下,大拇指和食指抿了抿,哑声道,“还有些疼。”
门房外传来脚步声,芷福正拿着草药急匆匆的回来,身后还跟着无檎。光头和尚想着沈北枭受了伤,肩膀上的伤口留着不处理也不是个事儿,便跟着来了。
没想到一进门,就瞧见这一幕。
面色绯红的绝色佳人,青丝松松垮垮的挽起,贴着男人的身畔唇瓣微启,仿佛是欲拒还迎,又好似欲语还休。
不近女色的禁欲王爷,身上的衣袍被弄得凌乱,好脾气的坐在一旁任由身侧女子“摆弄”。
“你你你!要对我们家小姐做什么!”
芷福是个忠心护主的,冲上去就想把顾云珂解救出来,无檎顺手踩住小丫头的裙摆,低声说了句:“阿弥陀佛!小施主,贫僧不是故意的。方才贫僧忘了一味草药,您随贫僧取来再去后厨给你家小少爷煎上。”
说着,无檎放下手中的东西,直接带上了门,芷福也被他给骗了出去。
顾云珂站在榻边,听到动静羞得站不稳,加上发烧感冒脚软无力,整个身子立刻往后倒去。身后是一个半人高的木柜,若是撞上腰肢定会弄出淤青来。
沈北枭眼疾手快的握住她的胳膊,这个角度她身体一歪直接坐向他怀中,腰侧挨着一处硬物,顾云珂倒吸一口,顿时冷汗涔涔:“嘶……”
什么东西热热的硬硬的?
顾云珂脑袋晕乎乎,想忍着身体的疲惫站起来,肩膀被沈北枭的掌心按住。
男人声音沙哑:“别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