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纯粹无比。
可男人在外则反之,书生见惯了风花雪月场上温柔似水的小女人,便不会只顾着家中男人婆似的未婚妻。
当时,顾云珂还以为觉得自己没看错人,给沈璟晏择了一位不错的门生。
本想着书生的戴孝期一过,和海棠成了婚,海棠身为臣妻,就可以递牌子进宫来探望她,两人也能和以前一样,谈天谈地谈世间广阔趣事。
没曾想第二年的冬季,在那之前的几个月,她再没收到倪海棠的亲笔信,还天真的想着海棠应该是忙着管理家中生意,又要照顾公事繁忙的未婚夫,实在没有多想。
直到书生与尚书侍郎之女成亲的消息传来,才晓得倪海棠死在了那年的秋末……
她没法即刻出宫,便派人去查了消息,据说海棠死于天花。在古代的天花是绝症,绝对要人命的,可为什么书生从未提起过?又为何在海棠死后没多久,就另择佳妇?
看惯了夫妻间的争斗,顾云珂不免多想,倪海棠到底是得病而亡,还是书生编造谎言?巴不得未婚妻早点离开人世,他好迎娶更有权势家族中的女儿。
后来她自顾不暇,被囚困在东宫无法离开皇城,只能遣两个贴身丫头,偷偷摸摸去倪家探望一番,带了许多银两。
乱世中,商人为下等,倪家的生意不好做,顾云珂将能做的都尽量安排好,让薇馨芷福帮着倪家打理女儿的一些身后事。
“总之,日后我得了空,经常会来找你,你若是交了什么新友,或者救了什么东西,一定要和我说一句。”顾云珂郑重的按住倪海棠的手背,一向温柔如水的眸光,透出不容抗拒的意味。
倪海棠愣了一下,点点头:“行啊,我都和你说,也只和你一个人说。云珂你今日怎么怪怪的?还有啊,等你成了婚,就没法日日过来找我打发时间了。”
顾云珂笑着眉眼弯弯,拍了拍海棠的手背:“暂时不成婚,海棠你记着,我和沈璟晏不会再有任何瓜葛。以后你少提起他,另外就算要提起他,也别把我和他摆一块说。”
虽然不明白,但倪海棠还是听话的应下。可她还是不懂,为什么顾云珂先前提起沈璟晏就满目向往和温柔,而现在提起来却充满厌恶?
没经历过她所经历的,无法感同身受。
话题结束,顾云珂得了空四处打量,这才发现茶楼内空荡荡的,除了几位小二,靠在柱子上打盹儿,竟然没有一个客人。
“海棠,你爹娘还有哥哥呢?”顾云珂意外地环顾四周,“我方才经过其他酒楼茶楼,好几家客盈满座的,怎么……”
直接说人家生意不好,貌似不太厚道。
说起这个,海棠满是笑容的脸瞬间挂了下来,没骨头似的跌坐在长凳上,把胳膊搭在桌面,低头趴下去:“用你教我的话说,就是说多了都是泪啊!不是我家的茶水糕点有问题,而是别家的揽客方式,太吸引路人了。”
顾云珂眨了眨眼睛,下巴往桌上一抵靠,好奇地趴在桌沿:“怎么个事,说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