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崽子,还知道回来!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你绝口不提。”景王瞧见自己最疼爱的儿子,眼中的欣喜和疼爱一闪而过,随即变脸似的换上严父的表情。
没等太子起身,景王急急忙忙的踩着穿了一半的龙靴,拿起旁边外邦供奉的一柄玉如意装饰,作势要揍沈北枭一顿,“朕今日非要把你打瘸不可!”
沈璟晏默不作声,憋着笑避开到一边,从小到大他没少看眼前这戏剧性的一幕。
他四叔是个冷性子倔脾气,年少时常惹祸,又难免和皇爷爷对着干,每回皇爷爷都气的吹胡子瞪眼,嘴里嚷嚷着要把四叔的腿打瘸不可,但却没一次舍得的,回回都以父慈子孝收尾。
天家父子,难得真情。
沈家恰好只出了这一对儿父与子。
眼前这戏,沈璟晏乐意退一边看去。
景王拿着玉如意,走到沈北枭跟前,对着跪在自己跟前的儿子空挥了几下,连沈北枭的发冠甚至都没挨上。
“沈北枭,你不解释清楚,朕找你母后来,一起责罚你。”景王看上去咬牙切齿的,但眼中的神情并没有太多的愤怒掺杂其中。
沈北枭跪在地上,腰板挺得很直,仰头看着景王,假装不明白的问道:“父王,您说的是哪件事?儿臣这几日潜心问道,一心像佛,没有做错何事。”
景王瞪大眼睛,指着他:“逆子!你好意思问朕。大觉寺失火的事情、刺杀的事情,为什么瞒下不报,还让庙中和尚和鸿胪寺官员陪你一同做戏?若非漠北来了解释求和信,朕到现在都不知道此事!”
沈北枭淡定的抬眸:“幕后组织这次刺杀的真凶还未查清,儿臣担心直接上报,会打草惊蛇。让鸿胪寺官员先和漠北使臣联系,问出结果了,才好继续查下去。”
“查?你还想查,真是不怕死!”景王举起玉如意,看样子真要往沈北枭的肩膀砸下去。
沈东临无奈的叹了口气,摆摆手赶紧让内外伺候的宫婢先退下去,忍不住插嘴:“父王,可别拿外邦上供的玉料子去打四弟,挺浪费的。”
沈璟晏憋不住笑,低低逸出一声。
沈北枭扫了他一眼,沈璟晏立刻收敛了笑容,老老实实站在角落看戏。
景王叉着腰看向太子:“对,可惜了这柄玉如意。那不拿这个,老大你说拿哪个?”
沈东临看了眼儿子沈璟晏,世子立刻明白父君的意思,走出去很快拿了老公公手里的拂尘回来。把前头的长尾白毛捏着,将后头细细长长的手握递给景王。
“皇爷爷,拿这个打,这个疼。”沈璟晏不忘添一把火,毕竟他知道皇爷爷并不会真的责打四叔。
景王盯着孙子手里的拂尘,嘴角隐忍的抽了两下,胡子也跟着抖。气不过却又不想再小辈面前丢了面儿,只能拿起拂尘在沈北枭肩膀上不轻不重怼了一下,“知错没有?”
“嘶……”
沈北枭脸色一白,捂着被戳到的地方,那儿刚好是未好全的伤口,傍晚在马车上他确实没骗顾云珂,伤口没有完全好,只是结了痂,周围红肿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