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云珂不懂药，听的云里雾里。

“反正你这些药，用在我爹身上，应该不成问题吧？”

顾云珂指着绿黑色的蛇胆，五官跟着皱了起来，太泥心了……

小六子晃了晃手里死翘翘的银环蛇：“姐，你就放心吧！包在神医小六子的身上。顾将军今夜服下草药，明日进城就算千百个大夫来给他诊脉，也不会穿帮。”

场面太血腥，顾云珂干笑着点点头，和埋头忙碌的小六子打了个招呼，先行回了沈北枭的营帐。

主帅营帐内。

堆积了几日的文书折子，全摆在办公的案桌上，一摞一摞皆是从附近城池各部官员手里送过来的。四殿下乃是君王爱子，出征在外，拍马屁的官员数不胜数，但倘若真有起事来要找他们帮助，便又歇了响儿。

顾云珂闲来无事，把文书折子分门别类整理妥当。

忙完琐事，愈发无事可做。

沈北枭还未回来，行军在外除了一些兵书，又没有其他能够打发时间看的杂技本子。顾云珂打了个哈欠，研了墨拿起搁置在笔架上的紫檀狼毫笔，抽了张宣纸涂涂抹抹。

半个时辰后。

沈北枭刚同下属讨论完接下去的战事部署，回到营帐一掀开帘子，便看见趴在案桌上睡熟了的姑娘。

她的手里还捏着毛笔，一滴浓墨滴落在宣纸上，晕开毛毛躁躁的墨渍。定睛一瞧，纸上零零散散画着几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抽出宣纸仔细看了看，下方还写着他的名字。

【沈北枭 猪头（猪头卡通画jpg）】

卡通版的猪睁着绿豆眼，鼻孔又大又圆，躺在地上四仰八叉的，抬起俩猪蹄子。

“小没良心的。”

沈北枭无奈的摇了摇头，吹干了纸张上的墨渍，俯身拿了另一支毛笔，在空白处添了几个字。末了把纸张折叠好，塞进其中一叠折子的底边。

蘸了墨水的毛笔往少女白皙的脸上凑去，沈北枭忍着笑意，俯身往顾云珂脸颊两侧添了几道猫胡须，又在她小巧可爱的鼻尖写着纸上的内容，画了个猪鼻头。

觉得不满意，他继续在顾云珂的眼尾添了一朵小桃花。

沈北枭搁下毛笔想假装无事发生。

“唔……”

顾云珂感觉到脸上酥麻柔软的痒意，迷迷糊糊动了动手指，像是快要清醒回来。半梦半醒间想到大学那会儿，舍友养的那只暹罗猫，每次都喜欢在她午睡的时候，跳到上铺用毛茸茸的玉足拍她的脸，心情好的时候会亲她几下，舔几下。

意识散乱，往事不再。

仿佛回到了大学时代的某一个午后，顾云珂挥了挥手，嗫嚅道：“龙傲天，你别亲我了……小心我带你去嘎蛋。”

龙傲天是何人？

尕丹……是漠北的一个地方。

沈北枭愣了愣，这一听就是个男人的名字，而且九儿的语气那般亲近，还说要带那人去嘎蛋，尕丹确实是一个很美的地方。难不成除了沈璟晏，她还有相好的男子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