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只此一个顾小九,你再向我爹爹取经,都没有用。”
顾云珂傲娇的扬起下巴。
沈北枭起身去屏风旁的铜盆里拿了湿帕子,仔细的给她擦了小花脸,手指轻点她微皱的鼻尖,低声说给她听。
“所以,这次冀国派使者过来,完全可以先斩后奏在周围埋伏。届时先发制人,让使者死在益州城内,我们百口莫辩,不仅回了景都要吃瓜落,在战场上处于下风,更讨不得什么好处。”
顾云珂激动的抬头:“那你都猜到了,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看她激动到双手握拳的样子,沈北枭抿唇轻笑,低头用额头碰了碰她的眉心:“冀国使者死不了,我们这边死个人不就行了?”
死个人,这三个字就这么轻飘飘的从他口中蹦出来。
顾云珂眼底的兴奋凝固大半,差点忘了,眼前这位可是拥有坊间传闻的活阎王,岂会任由他人摆布和欺负?
“可是,我们这边,总不能学他们的法子,临时派一个死士去冀国,比一比那一边死得快不成?况且这样有点残忍了,死士的命也是一条命。”
妇人之仁不可取,但徒增杀戮,非她所想见到的。
沈北枭眼里染上似笑非笑的味道:“何须这么麻烦?等使者进城,通常要准备迎客晚宴,届时只要让冀国使者杀死我们这边的人,冀国的法子不攻自破,他们自食恶果,舆论也会向冀国倾倒。”
顾云珂后背一凉。
幸好这一世她和沈北枭关系不错,不至于再和曾经那样看到他,就像老鼠见猫那样的害怕了。
该说不说,论权谋算计,还得是他。
顾云珂禁不住咂舌,追问道:“可是,使者会不由分说的动手杀人吗?再者,谁这么无私,愿意牺牲自己推动国战,心甘情愿的被推上算计的断头台嘞?”
再一次的,从男人眼中看到毁灭性的狡黠,好看的瑞凤眼眼尾随着冷笑上扬,薄唇微抿着,一副慵懒模样,却犹如睥睨天下的大将军王。
“这不有现成的?他们敢给我挖陷阱,就不能由着灵活变通,给他们反挖一个陷阱吗?”
沈北枭合上了折子,慢条斯理的捏着折子竖起来,有一下没一下敲着桌沿。
顾云珂一拍他的脑袋,恍然大悟:“好啊你这头野狼,你真是……奸诈无比!”
额头被她轻轻拍了一下,痛是一点儿都不痛,沈北枭眉头都懒得皱一下,握着她的手腕禁锢在太师椅和案桌之间。温热的掌心贴在顾云珂的腰侧,慢慢凑过去用鼻尖蹭蹭,像只大狗子在冲着她摇尾巴。
“我说了,我和九儿彼此彼此,狼狈为奸。你既然知道我说的是谁,说明你也好不了哪儿去,你也坏的很。”
少女修长纤细的指尖,顺着男人性感的唇角,滑上挺拔的鼻梁,再落在他的眉心,娇笑道:“女人不坏,男人不爱。你坏我坏,咱俩……天生一对儿?”
感受着脸上酥麻的痒意,沈北枭放下折子与她对视,握住顾云珂的柔荑稍一用力,姑娘家柔软的身段贴在他的怀中,让他禁不住心猿意马。
“是,老子只爱你,命都给你。”
通常他喘着气压着声音这样和她说话,就是想要亲她。
顾云珂侧过脸没让沈北枭得逞,搂着他的脖颈坐直,一本正经的指了指自己扎高的少年发髻,用少年音同他说话:“四叔,请您矜持些。咱们叔侄之间聊天,您能动手,就尽量别动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