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一大堆事情催着他去做。
昨夜要不是为了让冀国使者放下戒备心,他也不必陪着喝下那么多酒。
宿醉后再喝这些,用处着实不大,不过至少能稍作缓解。
身上的衣袍还是昨晚穿出去的那件,沈北枭换了件玄色常服,没有披上任何外罩和披风,待会儿只需穿上甲衣便可,随时准备发兵攻打冀国。
“唔……”
榻上美人睡得脖子疼,悠悠转醒。
翻身刚好看到男人换衣裳的背影,后背结实的肌肉随着他手臂的摆动,清晰分明。
“几时了?”
顾云珂揉了揉眼睛,探出足尖碰了碰他的后腰,小嗓音透着困倦和绵软。
沈北枭背影僵了一下。
因为昨晚自己做的那些矫情事,说的那些粘人话,现在竟然不敢及时转过身去和她对视了。
“还早,我出去一趟,你再睡会?”
沈北枭微微侧目而视,怕她伸出脚尖着凉,叹了口气转身弯腰,轻握住顾云珂的脚踝,挪回了被褥里盖好。
顾云珂打了个哈欠,摇了摇头:“我不困了,随你起身一起去看看吧。牛无庸死了,城中应该大乱了。”
沈北枭按住她的肩膀,在榻边坐下:“高凯在那儿看顾着,城中暂时出不了乱子。时辰还早,你有什么想问的,我全都告诉你,待会儿出了城,怕是没有空闲照顾你了。”
眼下时辰尚早。
冀国的那几个使者,被关押在了知州府邸的地下牢狱,除了昨晚那一支信号烟,其余的暂时无法传递消息出去。
行事应当稳妥,他不急于这一时。
“昨夜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顾云珂歪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指尖穿插过柔顺的青丝,舒展开打结的发尾,淡淡的开口问了一句。
她想问的,明明是晚宴上发生的事。
沈北枭做贼心虚,以为她要追责昨晚他在她身上使出的那一些坏习惯,心虚的垂下眼帘:“不记得了,我可是……欺负了你?”
他装傻充愣。
顾云珂眨了眨眼睛,坐直盯着他:“我问的不是……不是我们俩的事。当然,有一件事得空了我确实要和你正式谈一谈。现在我要问的,是晚宴上,我离开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到底成了还是败了?”
沈北枭心里记挂着,她想同他谈的到底是何事。但又不好拂了她的话,捏了捏眉心起身去拧了湿帕子,半跪在榻边给她擦了擦脸颊和双手。
“计划很成功,你离席后,四周的暗卫包括牧流云,已经埋伏得当。袁世忠在宴至中途借口不胜酒力,想拽着我一同离席去后头更衣。”
“殊不知,我早就看破了他的阴谋。袁世忠的目的很简单,把我灌醉,在路上支开左右侍卫,单独和我相处片刻。他只需要得到片刻的机会,咬毒死在我的面前,等到侍卫发现端倪折回来,当着外人的面,我意识模糊,怕是百口莫辩。”
“可惜了,这位冀国谋士聪明半生,算漏了。他们冀国的死士,哪里敌得过由本王一手训练出来的暗卫,他的计谋,早就在我的计划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