鏖战还在继续，漆黑的长剑早已染满了鲜血。纳兰归颐早就体力不支了，塞纳的念力甚至还能为纳兰归颐补充体力。

“你这真的是念力吗？能强化力量还能补充体力，更像是武侠小说里的内力吧。”

【那是什么？】塞纳便问着，还抽出空隙震晕了四头蝙蝠。

纳兰归颐轻车熟路地补了刀。塞纳又为他恢复了一点体力。

“呃，我看的武侠小说也不多，说不清楚。有空你可以查一下。”

【好。】

但持续的作战对纳兰归颐的意志是不小的折磨。现在的人面对迷你版的军队训练，体能差一点的都会被折磨到神志不清，体质比较好的都要累个半死，除非长时间生活在高压训练中，不然最简单的军训对普通人都是一个难关。

就更别说和危险的怪物长时间拼刺刀。肌肉，神经，心理的长时间高度紧张，已经让纳兰归颐吃不消了。哪怕塞纳一直在为他提供能量，精神也不可避免地涣散。

纳兰归颐眼前已经糊成了一片。嘣！长剑刺入蝙蝠身边的地板。这一剑空的太关键了。蝙蝠张开血盆大口就要展开反扑。

纳兰归颐打算向后斜跳，躲过这一击，身体却不听使唤，四肢像是灌了铅一样，僵在原地。只能呆呆地看着蝙蝠向他扑来。

危急时刻，一直注意着纳兰归颐状态的塞纳抓住了纳兰归颐的手，带着她瞬移离开。

黑暗的幕布悄然褪色，蝙蝠也随着黑暗的褪尽缓缓消散。图书馆的二楼再次变回了原先那副安逸闲适的样子。

角落里一架大书柜的顶端，一只披着锦衣的黄狐狸正躺在那里。过了一会儿，一只雪白的信鸽落在窗台，它昂首挺胸地叫了两声。

没人回应。于是信鸽就飞了进去，找了一圈，才看到书架上那只呼呼大睡的狐狸。

它落在狐狸的面前，又是仰天叫了一声，随后昂首挺胸，闭眼朝天。过了一会儿，还不见狐狸回应，它急了。用那只精巧的鸟嘴在狐狸耳朵上啄了好几口。

狐狸终于醒了。它抬头看了信鸽一眼，随后不耐烦地拍了拍耳朵，换个姿势打算继续睡。

啪！信鸽举起翅膀，给了狐狸一巴掌。狐狸生无可恋地醒了过来。一张嘴就口吐人言：

“惊蛰，你最好有事。”

“芒种，老大让我来看看事办的怎么样了，不然我可没时间理你。”

“为什么老大每次都让你来啊，我真的服了。”芒种的耳朵耷拉在一起，它似乎想遮住双眼，就像芒种想逃离这个世界。

“这你要问老大，你不情愿，我还不情愿呢。”

“好好，老大需要我汇报什么？”

“抓了几个了？老大说，这次的雇主不让伤害这些人质，你确定他们完好无损吗？”

“确定确定，你放心吧。除了有两个比较厉害的家伙，交手了两次都没抓住，剩下的光是看到我制造的幻觉就吓晕过去了，结束的太干脆，哪里谈得上伤害啊。”

“那抓了几个了？”

芒种叹了口气：“28个了。话说还要抓多少啊。”

“我回去帮你问一下。辛苦你了。”惊蛰向芒种点了点头。

“不辛苦不辛苦，都是应该的。”

惊蛰飞走了。芒种打了个哈欠，伸个懒腰打算继续睡，却发现怎么都睡不着。只能出去溜达，晒晒太阳。

从窗户上跳下，芒种在路边随便找了一条颜值还可以的野狗，直接变成它的样子。

“好像不是普通的野狗。”芒种摆弄了一下脖子上的纯金狗牌，“而是富婆的野狗。”

随后，芒种就开始自言自语。

“啊，当然，如果我有朋友的话，他肯定会问我，为什么有主人的狗也是野狗。”芒种的脸皮耷拉下来，“因为我是一条野狗，这是好看的气囊和纯金的狗牌都改变不了的事实。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他就不说了。太阳将他的影子压得很短很短，无论是奔跑，抬头还是起舞，他的影子始终是漆黑的一团。

“唉，那不是那两个家伙吗？”芒种跳舞跳到一半，意外地发现了在椅子上休息的塞纳和纳兰归颐。

塞纳是气定神闲，纳兰归颐像刚跑完两个一千米后又连做了一百个深蹲似的，整个人如同一堆报废的零件。

塞纳拿着装着矿泉水的瓶子坐在一旁，温柔地帮纳兰归颐捏肩。

“对了，塞纳，你知道图书馆的监控在哪能看吗？”纳兰归颐问塞纳，“我一定要好好看看录像，它到底是怎么施展幻术的，真离谱啊，一点征兆都没有。”

塞纳歪着头想了想：【校长的电脑应该是可以调监控的，咱们去偷校长电脑吧。】

“好主意。”纳兰归颐点了点头，“现在去吗？”

【晚上躲在厕所，等人都睡了我们再去，这样比较保险。】

“那要是被发现了怎么办？”

【放心吧，我虽然没有性别，但我用的是雨惊鸿的外貌，她是人类审美中很标准的大美女。咱俩一男一女在厕所里被发现，只会被怀疑在偷情，而不会被怀疑为打算偷东西。用人类的话说，这叫明修栈道，暗度陈仓。】

“你还读兵法啊。”纳兰归颐诧异地看了塞纳一眼，“刮目相看啊。”

【哼哼哼。】

可能因为塞纳的外形不是她自己的原因，尽管脑海中塞纳的语气感情很丰富，但现实中还是一张冰山脸。

同样因为塞纳的声音是直接在纳兰归颐的脑海中响起，而纳兰归颐只能通过开口说话来交流，导致这看上去像是纳兰归颐一个人的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