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Q被水泼醒，上半身赤条条，露出粗糙的皮肤，几只米粒大小的虱子钉在皮肤上格外醒目，粗大的绳子绑住手脚，阿Q左右挣脱不开。

“妈妈的，这是什么？宰牲畜才这样绑。”

“少废话，阿Q，一张桌子，两条凳子，还有饭菜。你身上有多少钱？”

“妈妈的，我身上虱子咬得生疼，你快给我解开，我挠挠。”

“这饭菜是三桌的费用，你和那个乞丐点的还没结账，另外两桌没人付钱，你要赔。”

“我背上痒，你给我挠挠，要了老命啊！痒起来难受，快给我挠挠。快挠挠吧！”

“你先赔钱！”

“我痒，快快快，给我放个凳子，我蹭蹭。”

伙计杨安看阿Q没完没了，只好将坐着的条凳挪了过去。

阿Q靠在条凳，用力往后面蹭，力道之大，直接让杨安跌在地上。

“你妈妈的，死命的阿Q！你给不给钱！”

“我有钱就给你，做了工就有钱，你不让我出去做工，我哪里有钱给你。”

“放屁！发了水，那还有人雇工，你不给钱，就别想出去。”

“我饿了，你给我端些吃的。”

“你先赔钱。”

“你说的，我有三桌菜，你给我端一桌过来。”

“妈的，饭菜都馊了，已经收拾好全喂猪了。”

“那你找我要什么钱？怎么不找猪要？”

“你，妈的，该死的阿Q，你把桌子凳子钱赔了再说。”

“那你把桌子凳子先给我，我把钱给你。”

“都已经修好了。”

“那你找我要什么钱？”

“修补费你要赔！”

“那你把坏了的木头，桌子腿什么的给我拿过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妈的，没有坏木头。”

“那你找我要什么钱？”阿Q努力蹭着凳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神情。

“你妈妈的，阿Q。”杨安一边骂一遍想着对付阿Q的话术，脑袋像水牛一样摇摆，驱赶耳边的嗡嗡声。

“那个乞丐，是你带来的，你要负责！”

“谁说的，我们拼桌，他一点儿东西都没吃，全是我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