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诸侍从一拥而上,就在这御道上按住了对方,然后胡乱扯掉对方衣甲。
那一队骁骑军眼见赵德昭发怒,竟不敢上前阻拦,任凭王府侍从施为!
此时,赵德昭兀自转身从旁取来马鞭。
“我不服......我乃殿前司骁骑军使,岂能受私人惩罚!”桑赞哪里还不明白,赵德昭这是要鞭笞惩罚他,却是愈发挣扎起来,四五个人竟差点拿不住这厮。
赵德昭不慌不忙,拎着鞭子绕到对方身后,然后扬声以对:“本王今日便告诉你,你为殿前司禁军,官家仪卫,御道纵马伤人,小民易虐,上天难欺,你这厮是要置官家于何地?此罪一也。”
“君,舟也;民,水也;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尔身为国朝臣子,怎能不懂这个道理?”
“是了,你是个武将,但是武将就不用读书吗?此罪二也。”
言罢,赵德昭却是手腕一抖,直接抽到这厮背上。
鞭子上身,痛彻入骨,桑赞一时咬牙,却也不敢再反抗。赵德昭近来习武射箭,劲道却是愈发的大了。
这还不算,赵德昭一边抽打一边呵斥道:“本王乃太祖皇帝嫡子,官家亲封的武功郡王,朝会大典时,班位尚列于宰相之上,惩罚不得你吗?况且你这厮竟敢骂本王腌臜泼才?!此其罪三也。”
这一点倒是冤枉桑赞了,你要早说你是武功郡王,桑赞就算再桀骜也不敢在大庭广众之下骂你腌臜泼才,最多私底下咒骂几句。
如今只能默然承受,牙关微颤,背上满是血渍。
勉强相对:“卑职眼拙,此番冲撞大王,还望大王恕罪。”
赵德昭方才停手,示意那队骁骑军上前将桑赞抬去附近医馆上药,毕竟对方是嚣张跋扈了些,却也罪不至死。
待其离去,赵德昭方才丢下马鞭,重新接过小女娃,大声问周围人群:“谁家孩子,竟还不来认领。”赵德昭也不想想刚才是谁凶手恶煞上来就按住人给了几十鞭子,估计小女娃家长见自己孩子无事也不敢匆忙上前认领。
幸亏刚才这一声叫喊,周遭的百姓这才反应过来,伴随着一声女人的呼喊,一对夫妇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几步奔至赵德昭面前。
女人一把抱起了自己的女儿,紧紧抱在怀中,男人则在赵德昭面前跪下磕头,连连道谢。
一通千言万谢之后,那对夫妇抱着自己受惊的女儿离去了,而赵德昭则静静地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
周围百姓见此情况皆是鼓掌欢呼,一位读书人模样的中年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武功郡王心系百姓疾苦,公正无私,真贤王也!”
......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