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便有一位身穿绿草百褶长裙,披着翠水烟纱的女子走了进来。
这女子年龄约莫已经十七八岁了,看似清瘦,身段却也不俗,头长发披肩,唇绛抿,嫣如丹果,一身白衣,宽大的衣摆之上,还绣着些莲花。
脸上带笑,向赵德昭和石保吉请安。
她小声低语:“二位官人,我名唤李师师,也可叫我师师。”
赵德昭闻言微怔,也不知这是第几代的李师师,难道李师师独占魁首便要自今日始?
身旁石保吉倒是未觉这名字有什么特殊,便接着开口问道:“你们平常都唱些什么?”
“多是《撷芳词》(又名《钗头凤》)、《鹧鸪天》、《凤栖梧》等,此类词牌不仅旋律优美,而且文辞典雅,最是适合演唱,只是不比今日官人所做《雨霖铃》。”
闻言石保吉看了一眼赵德昭便说道:“那今日就唱一唱它吧。”
玉琴声起。
李师师弹奏、低唱,忧伤与悲凉也从那词句中透露出来。
“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这词句确实悲戚,再加上眼前这位名叫李师师的姑娘唱的极好,不胜婉转凄切。
一曲词罢。
李师师神色落寞起来。
就连赵德昭、石保吉都不免歌声感染
“这词确实太悲了些。”
良久之后,赵德昭这才摇了摇头。
一旁的石保吉打起精神道:“这曲这词,其实不可多听,否则悲从中来,反倒终日消沉。”
旁边李师师闻言也不再多提,给二人杯中倒满酒,声音婉转道:“官人今日这阙词极佳,我亦能跟着官人此词扬名,今后在阁中的处境却是大为改善,师师再次多谢官人。”
赵德昭只是指了指杯子:“倒酒!”
然后与石保吉推杯换盏,直至深夜。
经此一遭,赵德昭像是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每隔几日便是要拉上石保吉前去,流连于各处勾栏。
此举却是惹得许国公主连连进宫哭诉。
就连赵光义也频频听闻此事,今日特地叫来武德使刘知信:“至诚,近日许国公主进宫来哭诉言武功郡王拉着驸马都尉流连于东京城内各处勾栏花坊,听说还写下了一首什么词?”
“禀官家,武功郡王近来确与驸马都尉流连花坊,他写的词臣已抄录”刘知信便说着便那说早已经抄录好的《雨霖铃》。
赵光义展开王继恩呈上来的扎子,佯装怒道:“词是好词,只是太胡闹了些,王继恩你去传旨勒令武功郡王与驸马都尉禁足一月,不许踏出府邸。”
王继恩便转身与刘知信欲出文德殿,随即便听到身后赵光义的低声呢喃:“这样也好......这样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