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我来,跟我凿进去!”电光火石之间,脑子里转过了一些胡乱的想法之后,耶律蛙哥举起自己手中的长刀,扬声振作起来,大叫道:“今日有我无敌!”
身后的支援他的大将图敏和他的本部骑军闻言亦是神情振奋起来。
旋即,三千余辽国生力军,也是耶律敌烈在此处能够组织起来的最大一支机动部队了,开始排列起来紧密的阵型,夹紧长枪,弓箭在手,紧跟在大辽冀王耶律蛙哥身后,缓缓往河岸去,俨然是要拉开距离、腾出短暂的冲锋空间。
密密麻麻的辽军骑兵开始大规模流动起来,盔甲、长枪、弓箭等在这春日傍晚的夕阳下闪耀着让人心寒的光芒,即使尚未开始冲锋,辽军自己都开始全军振奋起来,余光瞥到这一幕的宋军却是不由心生畏惧起来,这便是人类发自本能的反应。
谁都知道,战场上骑军一旦冲锋起来是有多么的可怕!
郭进远远望着在耶律蛙哥旗帜下带领下,从河岸边缓缓启动的三千余辽军骑军,手脚上下比划了一下从河岸边到己方军阵的距离,环视周围冷笑道:“战场上骑军生穿硬凿固然厉害,但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先不说眼前这个冲锋距离,就是对面一旦凿了过来,我军当面军阵固然动摇,但是辽军这三千余骑军怕也是要被活活刮下去一大片......而耶律敌烈如此急促和不计伤亡,说明他们快要撑不住了!”
跟在郭进身旁的亲近小校皇甫明第一个附和道:“不错!战机到了,河畔辽军被咱们围困一整日,并无多少余力了。”
辽军马蹄隆隆响起,从河畔直冲而来,饶是郭进部纪律性严明。也不禁骇然色变,只能在各自军官的呼喊声下尽量将阵型缩紧。
“皇甫明,俺将全部骑军交于你,你如今领着骑军拉开距离,寻找到冲锋空间,在辽军凿阵后反冲回去,保护前线步卒阵列,毋使辽军走脱。”郭进紧接着敛容吩咐着自己的亲近小校。
在自家主将的讲解中明白事情严肃性的皇甫明一声不吭的转身而走。
仅仅片刻之后,辽军便在有限的距离内拼尽全力加速起来,然后三千余辽军骑兵几乎如同猛虎一般扑向宋军步卒阵列,在士气以及战斗本能等等的支持下,随着自家主将狠狠的从河畔冲过来,然后一种器物相碰,与之俱碎的心态,和己方当面宋军步卒阵列撞到了一起。
而当面宋军阵列步卒也是拼尽全力,弓弩手拼命一般与对面女真弓手互射,双方箭如雨下,哀嚎声与喊杀声、箭矢飞空声交相呼应,在双方接触的一刹那,长枪手如篱笆一般死死立定,眼睁睁的看着呼啸而来的辽军骑兵就这么直直的向自己冲过来。
况且,这种冲锋不是靠勇气就可以抵御的!
两军短兵相接的一瞬间,双方前沿部队几乎都是同归于尽,而再之后的辽军骑兵靠着巨大的惯性,硬生生的冲进了宋军阵列中,整片战场突然从嘈杂不堪到齐齐无声,正当面的宋军阵列几乎被撕碎开来。
从远处看,宛如洪水几乎冲破堤岸一般。
随着这一凿,一瞬间便能得出结论,辽军这一凿几乎便要胜利了,但是终究堤岸还在,没有被洪水冲破,那么,接下来这三千余失去速度陷入步卒阵列中的辽军骑兵不过是待宰的羔羊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