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被一道气息冲开,一个穿着旗袍的女子出现,身后跟着一个散发着威势的老人。
女子三四十岁的样子,保养得很好,肌肤水嫩如少女一般,不过,依旧还画着浓妆,旗袍同样考究,用的料为云锦,耳环就不必说了,纯金的镶嵌着钻石,带着一串价值不菲的珍珠项链,加上手上的戒指和玉手镯,处处散发着华贵。
身后的老人和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老人粗布麻衣,眉须皆白,长长的眉毛垂落到了下巴,白发的发髻插着一根木簪。
景凤娟大惊失色,景龙腾欣喜若狂。
因为来人他们并不陌生,他们的母亲,景家当家家主的夫人,流眉。
母亲以前的经历,景凤娟也并不陌生,流家以前也是一个修行者世家,只不过到了母亲那一辈没落了,仅有其母一人。
好在,流家以前也风光过,同八大家之一的景家素有渊源,后来,母亲嫁入景家,嫁给了她的父亲,成为了景家的主母。
至于唐基,则是母亲的表亲,在家道中落以后,母亲不得已涉足凡尘,也亏了这个舅舅的接济,后来发迹以后,母亲对唐基也极为尊敬,往往唐基要求,她都会满足,甚至于让他们姐弟亲近唐基。
而她身后的那人,景凤娟同样不陌生,八大家之一杜家的上一辈人物,当代家主的父亲,八大家三位话事人之一,杜桓。
杜桓在退位家主以后,一直专心修行,以求突破上丹田三境的第二境,如今,已然是八大家的扛鼎者。
相较于景凤娟的忧虑或者景龙腾的欣喜,唐基则像是在溺毙前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
“姐,救我。”
流眉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了自己女儿身上:“好哇,你真是长本事了,竟然敢对自己的舅舅不敬。”
景凤娟对自己的母亲,多少还是有几分惧怕的,解释:“母亲,不是这样的,舅舅他……”
流眉强势打断了女儿的话:“我不管你舅舅犯了什么事,我在这里,任何人都带不走你舅舅。”
景凤娟有些无奈,她是从小听母亲讲述着她过的苦日子过来的,对于母亲,自然有相当的迁就。
杨悔顶着压力上前:“唐基所犯为重罪,我探灵局奉命缉捕。”
流眉却并没有被吓退,道:“不管是谁,想拿唐基,跟我夫君说去。”
随后,流眉看向自己的女儿,教训道:“都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还没有嫁出去,胳膊肘就向外拐,当初就劝你不要入探灵局,你不听,非得去追寻什么理想,我看你就是魔怔了,还是和你父亲商量,说一门亲事,让你嫁出去算了。”
然后,流眉又看向了自己的儿子,目光之中,充满了柔情:“腾儿,你瘦了。”
景龙腾就差扑进流眉的怀里了,声音充满了感情:“母亲……”
安抚好儿子,流眉露出笑容,震慑全场。
“唐基,跟我走,我看谁敢拦我。”
戏也看够了,齐惑站了出来,挡在了流眉和唐基中间。
“我觉得,你今天带不走任何人。”
流眉眼神充满了压迫性:“你是谁?”
长期以往当家做主,她自然也产生了一股威严之势。
只不过,这股势头面对齐惑,像泥牛入海一般。
“不管我是谁,唐基残害生命,枉为人,必须要接受审判。”
面对那些死去的人,这已然是迟来的正义了。
流眉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我若是硬要带走呢?”
齐惑让开了半个身子,正巧可以让流眉看到那个外国人的下场。
景凤娟急眼了,她可太清楚面前这个少年的秉性了,一怒之下,没什么做不出来了。
只不过,还没轮到她说话,杜桓便站了出来,冷笑一声:“好大的口气,年轻人血气方刚,总是充满了可笑的理想、可悲的正义以及天真的情怀,不过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拳头大的人当家做主,不要自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