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老乞丐煞有介事的说“你叫苹无奇,家住七号丁胡同里。。。”
“还我钱!”苹无奇实在忍不住了伸手就要抢碗里的钱
“别别别,哦,我算你家被邪物沾染,不出半日家毁人伤,今日你在学堂只要忍到午后半刻赶回家兴许还能见上一面也就能躲过你自己的大凶之兆,言尽于此,信不信再你”老乞丐像是怕丢了命一样护着碗
“。。。两头堵,我要么死学堂要么家里死。。老乞丐你还真会算”
“呵呵呵”老乞丐也不说话笑着摇着帆头也不回的走了
“这老乞丐的话信不信呢?还摇着帆走,还真不改乞丐本质,摇着帆。要着饭,走~哼”喃喃自语就朝着学堂去了
这老乞丐仿佛听见他最后一句要着饭走,直接来了一个趔趄,差点撞对面买菜老太太怀里,就听后面老太太连十代祖宗就骂出来了。。。
学堂
今天周白的新花样,他拔掉了苹无奇的一个指甲盖儿!为什么,不因为什么,只是看苹无奇的手太白嫩,比他好看。
苹无奇除了疼的呲牙咧嘴也不哭不怒,这要是苹他爹娘知道该有多疼啊。这些年苹家不是没听见风声,只是苹无奇平时掩盖的很好,他怕他们担心,事情就是这样他怕父母担心学费打了水漂家里没了希望然后纵容了恶,所以苹无奇的爹妈都以为正常打闹,没想到最后从恶循环到死循环,不死不休。
捂着手的苹无奇这次确实不想忍了,偷偷的想从包里拿出偷藏的菜刀打算来个鱼死网破,“嗯?我刀呢?我记得装了啊。”就在愣神的时候被周白狗腿子一脚踹倒了
老夫子也进来了。老夫子叹口气敲敲桌子以示权威。此时已然来到了午后,苹无奇想起了老乞丐的话,将信将疑的跟老夫子告了假赶紧往家跑。夫子今日也是突然良心过意不去就准了假。
路口一个凉亭,一个小老道手里把玩着一把刀看了一会,然后扔在了身后的杂草丛了。。。
苹家
刚进七号打远就看看见破败敞开的大门,一起的乱七八糟,顺着血迹看到地上来回打滚的两人。
“爹,娘”
只见两个血人被打的只剩呜咽声。
苹无奇蒙了
他不知道先去看谁,一会喊喊爹,一会抱抱妈。
这时候那些怕惹祸上身关起门的邻居们也纷纷出来帮苹无奇收拾残局,找医师。
苹无奇满脑子在想救人直到半夜才稍微稳定了情绪回想了一遍王柱子说起的过程。
原来白天,苹无奇刚走不久,伍管家带着人就找苹家要东西,可是由于交不出东西,伍管家和几个恶仆把苹家砸了,气急败坏的把二老打伤了,要不是苹无奇回来的早,找医师及时现在恐怕早就挺尸了。
次日
县衙
三通鼓落,衙役两旁,县太爷稳坐居中,苹无奇开始控诉邱家恶行,痛哭陈述始末,县太爷说:带疑犯。
苹无奇傻了。。。
公堂之上邱家送来一个无手之人
这。。。
结果当然就简单了,案诉无效,双方和解,而且土地也被收回邱家。此事作罢不了了之。
苹无奇拿着调解状,眼都红了。心中杀气想要不停的宣泄,欲哭无泪。
茫然的苹无奇回到家中,呆呆的坐在父母的榻前,顿足捶胸怪自己性子软弱,不会侠客武艺为爹妈报仇。正在悲愤时,私塾来人了
“苹无奇,苹无奇”
哎,抹了抹眼泪,一看是私塾的帮工六子
“有什么事吗?哦,我最近家有点私塾帮我请几天假吧”苹无奇以为不按时进学堂老夫子生气了
“哎,不是的,我是来给你送东西这是你学堂的一概用具,你点一下,老夫子说学堂把你开除了不要你去了”
“啊!!!!!”
苹无奇只觉得气血翻涌好悬没吐出一口血来,为什么啊,爹娘这样,学堂又开除了我断了我文考之路。这。。。一定是邱家从中作梗!
其实他只猜对了一半,另一半是周白干的,周白虽然混蛋但不是傻子,马上县大考了,如果让苹无奇拿到县推令那以后很有可能会对周家不利,他才不会相信一个天天受他虐待的人会一笑泯恩仇所以借着邱家的引子直接求他爹把苹无奇学籍拿掉以除后患,他爹呢比他更狠,听他儿说怕给周家留后患,当场安排了一件更人神共愤的事情。
苹无奇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安抚照顾两个气若游丝的老人,为了给老人看病能卖的都卖了,就这样过去了十天,眼瞅着苹老爹气色渐缓,有好转的迹象,苹无奇才稍感心安。
“无,无奇啊”
“爹,我在”
“没想到啊,就怕那个东西给咱家惹祸招灾,没想到啊,这灾祸说来就来。我和你娘恐怕熬不过去,东西我和你娘埋咱家地里了,你去找找换点盘缠去别的地方谋生吧”
“沤”一口血就晕过去了
苹无奇一惊赶紧又找来医师扎了几针,这才稳住病情。
医师给开了几个药方子并说:去吧,抓药今晚赶紧喝上,兴许还能缓过来
苹无奇送走医师,急急忙忙往药铺就跑。
这一去他不知道的是从此和双亲天人永隔了。
城西药铺
就在苹无奇抓药的档口,苹家起了一场无妄之火,就像:
天边红卷烤干天,随风仗势浪涛焰。
龙王看了摇仨头,雨神见了也犯愁。
七号丁胡同整个炸了锅,救人的救不出,救火的救不了。整个大火不到半刻就吞了整个七号丁胡同。
此时正往回赶的苹无奇眼见西南浓烟滚滚,老远就听见喊声,哭声。顿时后脊梁发毛,头皮发炸,撒腿就朝家奔。
黎明将至,一丝天白照在黑土之上。
一夜之间七号丁已然烧成了废墟,到处都是烧焦的尸体,活下来的寥寥无几。
苹无奇呆呆的站在曾经的家门,眼前的惨象犹如:
恶鬼掏肠自悬梁,幽魂跳鼎自油烹。
苹无奇已经如半死之态,裹袜之中那个淡粉色的善字已经如生烙铁一般开始往下烙了几分!咣当一下就倒在了地上昏死过去。
不知道是雨还是泪,拍醒了苹无奇。他挣扎着起来一步一步的,也不知道要去哪,嘴里念着:“爹娘你们在哪,儿找不到你们了”围着废墟周围又徘徊了几圈终于体力不支一头扎进一个旱沟里的杂草内昏了过去。
雨停了
迷迷糊糊中听见
“快,快,赶紧找别让这小子活着跑出九丈县”
“是,是这边,那边赶紧去看看,不要活的”
“周少爷,至于吗,老爷把压箱底的燃爆符都给少爷,那小子怎么可能没烧死,那可是老爷求的仙符啊”
“别废话,我听说他买药去了谁知道会不会漏网了”
“原来是你周家灭我苹家,好得很,好得很”苹无奇牙都快咬碎了。
“有没有?有没有”
“没有啊,少爷”
“快快,回去,渡头,旅店挨个找。”
周围人凌乱的脚步由近渐渐远去,苹无奇爬出土沟,复仇的火焰烧裂着胸膛,“沤”一口血喷出
积压在心头多年的那口血终于喷了出来。
苹无奇擦擦嘴上的血:既然没被你们发现,那就是我命大我不能死,我要报仇,可是我拿什么弄死你们!邱家,周家,还有个王八蛋县官一个都不会放过!可是我现在怎么才能报仇呢?
“对了,我怎么忘了这么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