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良听到妖怪心中一惊,手上的力道一时没有把握住,小手锤的老李直咧嘴。
“呲~呲~你劲是真不小”
“奥~,我把爹打疼了”
“爹,他媳妇怎么是白毛狗呢”良子揉了揉老李的腿。
“哎,嗯,舒服多了”老子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歇一会良子”
“谁说不是呢,可这事就是不禁传,越传是约邪乎”
“话说起来,那封家原来也是个好人家。祖上中过举人,落下这些个田地,后来这朝廷完了蛋,他们家倒是靠着攒下的家底欺行霸市,强买了不少家业。到了封扒皮,已经是破落了,可这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在这沿河几十里还是个大地主。”
“嗯嗯,我也见过,他们带着老百姓把地主家东西分了,还把地主带到高台子上枪毙”
“嗯,是啊”
“说起白毛狗,都说是封扒皮惹得天怒人怨,让这个妖精给他迷了去。这白毛狗本是住在河对岸,自小就是沿河找些死鱼死虾的果腹。后来遇上了饥荒,人是一片片的死,白毛狗和一群狗成群结队的吃死人,有时候人饿昏了,还喘着气就被啃胳膊腿,掏了肠子,肝货去。”
“我要没遇上爹,说不定也被野狗吃了”
老李摸了摸良子的头说
“你这一身胆子,野狗可吃不了你”
正说着,只听见有人喊老李
“二叔,二叔”
来人是同村的后生李宗生,按辈分喊老李二叔。
李宗生赶着牛车来到老李跟前
“二叔,你这是进城?”
还不等老李回答又问道
“呀,二叔,都说你捡了个儿子,这么个好小伙啊,俺这兄弟怎么不作声?不是个哑巴吧”
“你才是哑巴”
“哎,会说话。真好啊叔,俺叔有了儿子,有人养老送终啦”
老李对这个大大咧咧的侄子早就习惯了,抿着嘴乐着
“你这都是谁教你的,是不是你爹!不教点好”
“俺爹说了:生儿,你二叔捡了个儿子,脑瓜子比你灵光多了,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块货,还不如也去河里捡一个”
“哈哈哈哈,你跟你爹说,让他拣去,幸亏你没随你爹”
“二叔,上城里还远着,来来来,上车吧,俺捎你一路”
“也好,走的腿儿也乏了,上车”
紧说着二人这就上了车。宗生家的牛是他爷爷养的牛留下的崽儿,骨架奇大,从前边看就像一扇门板,宗生他爹李登集逢人就夸耀自家的牛。
他家里的牛棚收拾的比堂屋差不了多少,一天两时不分春秋的喂草料,到了夏天秋天用攒下的艾草驱蚊驱虫,到了下地的时候,更是十分爱惜,要出重活的时候还会给牛煮几个鸡蛋喂下去。收来了庄稼还会留出玉米芯碾成粉子给牛蒸窝窝头,牛本身就是好材料,有了仔细照料更是油光水滑,筋强体健。
今年旱年光景不好,这老牛身上也长了苍蝇。眼看着一身膘掉了不少,黑亮的毛也打了卷,混着晒干的泥灰蒙蒙,白涔涔的,拉起车来也没了那股子稳健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