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娜马不停蹄赶回布列塔尼。见了亨利,她大吃一惊。
亨利变了,过去总是轻盈游离的眼光现在深沉专一,仿佛看透人间真切。
脸面粗糙,颜色暗红,一付牧场羊倌的样子。身子骨坚挺硬朗,一躯担当的模样。站在那里,全身定力。
吉娜肃然起敬。
原本她在路上想定,自己与亨利见面,那是一个热烈的拥抱,一阵激吻,可现在消失如烟。
她只是怔怔地站在亨利面前,突然委屈得大哭起来。
亨利走上前,轻轻抱着吉娜,拍打她的背心,安慰她。“过去的都过去了,希望就在眼前。
我们一起重振心气。我一定要夺回王位,给你需要的一切。”
吉娜又笑了。“我就喜欢锲而不舍的亨利!
亨利,现在的势头对你夺取王位十分向好,有一棵大树能让你靠背。”
“你在哪里找来的大树?”亨利问。
“法兰西呀!前些日子,我去巴黎找桑迪,得知法兰西国王查理八世长大成人,他的姐姐、摄政巴芬夫妇准备还政查理八世。
查理跟你一样,充满活力,力图大治。他的志向在法兰西东部,他要恢复在意大利威尼斯一带的王权。
但他又担心英格兰在背后捅刀,使他腹背受敌,正一愁莫展。
如果你与他结约,他帮你打回英格兰,夺取王位。
你夺回英格兰王位后,与法兰西罢兵熄战,结束英法百年之战,各取所需。两王相取,必然成功。”
“谢谢吉娜!原来,我们分别后,你一直没闲着,还在辛苦为我谋划王位,真难为你。”
“亨利,别这样生疏。我离开亨利都铎,我的生命还有什么意义。自从结识你,为你夺取王位便是我终身的选择。
我把我的妈妈约芬妮找来帮你。我妈可不是一般的人,她是巴芬夫妇摄政查理小国王的重要成员,虽无官职官位,但也多少能左右一些朝政。
她有朝政的经验,为人做事很理智。她是个玩心重的人,还喜欢冒险玩大个的。
你选她做枢密院总领是个理智的选择。你平时与她相处,多些甜言蜜语,还可以开点空头支票,她会乐活得浑身是劲。她是性情中人。”吉娜说到这里,亨利打断她,并且纠正说:“我从来不向自己的朋友开空头支票。
你明明白白告诉你妈,亨利是知恩图报,有仇必宣之人,她将来要什么我给她什么。
英格兰许多贵族在法兰西有属地。等我为王后,我可以封她一块,让她过过地主之瘾!”
“那谢谢你了!亨利!我是说,我们是自己人,别太认真!”
“还有,我会给你一座心仪的修道院,我再次重申。”
“亨利,我的事别太上心,无所谓有没有修道院,帮你夺回王位才是我的最大财富。
我还与桑迪联系好,她即将回到公司。
她以前作为查理八世儿时的玩伴,一直在法兰西王宫生活,对宫庭的政治操控看在眼里,十分熟悉。
她是个任性又坚韧的女孩,可不好驾驭。
你要多哄她,顺着她,她高兴起来连心都愿掏给你。
她的爷爷、父亲及叔辈们全在法兰西军中任职,与英格兰打了许多仗,最知道怎么打垮英格兰。
这才是你最需要的。你的英格兰王位必须经历一场生死战争。
更重要的,桑迪她还能与查理八世说上话,她可直接找国王,找国王的摄政巴芬。这对你也大有益处。
我把她交给你,我今后一门心思打理公司事务,让桑迪陪你车前马后更合适。
当前,一切的一切,都要以与法兰西查理八世结盟为重,以打造悍兵铁阵为要。”
亨利记住了!
一连几天,他闭门不出,只与吉娜在拉脱吉娜公司的花园里,喝茶荡秋千,回味他们相识时的时光。
直到这一天,玛莉和布列塔公爵回朝,设宴为亨利接风洗尘,他才出门。
再说桑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