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扑面而来,轻柔却带着丝丝凉意,吹得树林沙沙作响。
树叶纷纷摇曳,斑驳的光影在地上闪烁不定。
众人架着哭得死去活来的马家夫妇往村里走。
马家夫妇满脸悲痛,泪水肆意流淌,他们的身体因为过度的悲伤而显得绵软无力,只能任由村民们搀扶着,眼神空洞而绝望。
石头村里,刘元不安的躺在木椅上。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不安。
当他从父亲口中得知马奎去世的消息后,起先是震惊,他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然后开始后悔,后悔自己当初的所作所为,逐渐变得不安,惶恐,害怕。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看向屋里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那颗木珠又被他重新藏了回去。
要是被发现马奎的木珠在他手里,马家夫妇肯定不会放过他的。
远处传来一阵吵闹声,刘元连忙起身,他的动作慌乱而急促,仿佛一只受惊的兔子。
他趴在窗前向外望去,现在的他如同惊弓之鸟,一点动静就能让他汗毛竖立。
下午时分,天坑旁只剩下姚老道师徒二人。
阳光洒在他们身上,却驱不散那股隐隐的不安氛围。
吴用端着一碗刚刚宰杀放好的鸡血,站在一旁。
他的脸上带着严肃的神情,手中的鸡血碗微微颤抖着。
公鸡司晨啼晓,对阴邪之物有压制作用。
姚老道用羊毫笔沾上鸡血,他的眼神专注而凝重,在天坑边缘的石板上画下奇怪的血符。
从下笔到收尾一气呵成,一幅精细而复杂的血符便已告成。
“师父,招魂为什么要用鸡血画镇邪的血符。”招魂不用通灵符却用镇邪符,这让吴卫隐约感觉到今晚的事情并不简单。
他的眉头微微皱起,眼神中充满了疑惑。
姚老道没有回答,又在东西南北四角如法炮制画下八道血符。
此时碗中的鸡血还有剩余。
“你将上衣脱了,为师再给你画一道护身符。”
年轻道士闻言一愣,然后跪坐在地上,将后背露出来,身体微微紧绷着。
姚老道一边画符,一边将通灵所见以及马奎尸变的事情说了出来。
今晚的事情过于凶险,不可能瞒着吴卫。
“其实为师今晚不是要将马奎招魂超度。”
“那个孩子天生魂魄残缺,心智低下,之所以能活到现在,全靠他父母惯养。”
“为师曾经为他算过一卦,卦象大凶,寓意马奎将会成为祸害。”
“如今卦象灵验,马家那个孩子,已经尸变,就藏在我们脚下的这个天坑里。”
“现在是白天,它不肯出来,所以我们只能等到晚上将他镇压。”
当得知马奎已经尸变时,吴卫顿时惊愕不已,满脸写满了震惊。
他自小跟着师父修道,每日冥想打坐,念经诵咒,驱邪招魂的法事也经历过数次。
唯独这个尸变,他只听师父提起,却并没有见过。
想到脚下这个这个暗不见底的天坑里藏了只僵尸,他就控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不多时,吴卫的后背上便多了一幅繁复的血符,与地面上的血符截然有别。
为确保今晚万无一失,姚老道也在自己的身前画了道护身符,谨慎点总归不会错。
等到血迹干涸后,姚老道穿好道衣来到天坑边缘。
他的眼神深邃而凝重,两眼凝视着漆黑的坑穴,不由得让他想起来最后一幕马奎向他扑来的情景。
僵尸,他也很久没遇见过了。
太阳渐渐落下,夜幕缓缓降临。
天边的晚霞如同一幅绚丽的画卷,渐渐被黑暗吞噬。
村民们铭记着老道长的话,早早的闭紧门窗休息。
明月当空,寂静的山林中,姚老道师徒二人在天坑旁严阵以待。
没有灯火照明,全凭着朦胧的月光监视天坑。
两人身着八卦道袍,那道袍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庄重。
他们背一柄桃木剑,胸前沉甸甸的包袱里装着糯米符箓等驱邪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