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信鸽飞跃万水千山,穿透重重云霄,抵达龙虎山上的一座道观外。
如今龙虎山上众多修士都已下山修行,所以山上显得格外清幽宁静。
信鸽踩在道观的窗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
不一会儿,一个佝偻老人缓步走来,取下信鸽身上的信笺。
在看完信中简短的求助内容后,老人迅速落笔。
片刻后,两只信鸽带着各自的使命离开龙虎山。
灰千山,云阳观。
天色微亮。
一众村民正坐在山门处眼巴巴的看着,等待着老道长的归来。
前夜那恐怖的画面在众人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恐惧笼罩在每个人的心间。
只有老道长才能安抚他们内心的创伤。
唯有将马奎镇杀才能平息众怒。
村民们挨个朝着观内供奉的神像虔诚跪拜。
为自身,为众人,为道长祈福求平安。
当吴卫和李老棍先后出现在众人视线中时,村民们都以为老道长等人成功将马奎镇杀,纷纷雀跃着上前迎接。
不过很快,众人就意识到事情的不对。
道路尽头迟迟不见其他人的身影。
“老道长呢”?
看着两人面如死灰的落魄模样,有人出声问道,语气略显不安。
师父的死让吴卫悲痛欲绝,面对众人的询问,他已无心答复,撇开众人径直向观内走去。
村民们只好围住李老棍了解情况。
在众人担忧又着急的催促下,李老棍支支吾吾的将昨晚发生的事一一道出。
当他描述完老道长受伤的模样后,人群中立马炸开了锅。
不安,惶恐全都化为绝望。
众人面面相觑,个个脸色惨败,看着通往山下的小路,回家的设想化为泡影,复仇的念头瞬间被扼杀。
“我爹呢”?一道稚嫩带着哽咽的声音响起。
刘元捉住李老棍的衣角询问道,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你爹那腿跟狗腿似的跑的比谁都快,肯定不会有事的,这会儿应该在往这赶。”
自打他们各自逃命以后,一直到现在,李老棍都没有再见过刘大壮,他也不知道对方是生是死,暂时只能这样回答刘元的问题。
两天后。
吴卫收拾好师父的遗物,在山上寻了一处地方立下衣冠冢。
除了一些符箓,两把桃木剑外,就只剩下那面与寻常铜镜无异的凌光镜。
吴卫两眼泛红,师父的离世对他造成巨大的打击,一回想师父的谆谆教诲,心中便愈发难受。
这几日辗转难眠,闭上眼就是师父临终前的凄惨场面。
悲痛渐渐转变为愤怒,极致的悲痛便有极致的愤怒。
一想到师父因那孽畜而死,吴卫就怒不可遏,等到龙虎山的援手一到,他定要为师父报仇雪恨。
灰千山上人迹罕至。
村民几乎都已经下山,要么去投奔各自的亲戚,要么背井离乡远离这个伤心地。
只剩下李老棍和刘元两人还留在山上。
李老棍无处可去就在山上四处转悠,于他而言,哪里安全就待在哪里。
刘元则是蹲守在道观外盼着爹回。
一只信鸽从云雾中穿出,落在云阳观的屋檐下。
吴卫听到那清脆的鸟叫声,快步上前取出竹筒内的信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