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香踪渺渺,人已去远了。
莫为苦笑摇头,对辛萍蒋子锐说道:“一会儿官差就会赶来,咱们收拾收拾,先离了这是非之地吧!”
三人正要起身,外面啼声阵阵,已有人推门进来,大声喝道:“守备大人在此,你等莫要轻举妄动!”
随即一人一身戎装进门,看着满地尸身,皱眉对那掌柜问道:“这是何人所为?凶徒朝哪边走了?”
掌柜结结巴巴说了半天也没说出来到底朝哪边走了,倒是那个小二面色惨白说道:“回禀大人,那……那黄衣女子出门往东去了!”
“是个女子?”那人颇为疑惑,连忙转身出去,不久马蹄声隆隆远去,客店重新安静下来。
三人结账上楼回到客房,莫为才眉头轻皱,低声说道:“官军来得怎么这么快?”
辛萍蒋子锐面面相觑,自然也不知道原因。
自来江湖仇杀,很少选在市井之中,便是不想惹来官府追查,像黄衣女子这样大胆,在客栈里就敢痛下杀手,实在是闻所未闻。
以常理来说,官军很少能这么快就出现,便是在闹市之中,能这么快赶到现场,也实在有些出人意料。
“那女子好狠的手段,怎么从来没听说过有这么一号人物呢?”蒋子锐想起那黄衣女子所为,让人心有余悸,对方武艺高明,自己与那些人异地相处,只怕也难得善了。
“她是魔教的……”莫为语调很轻,“她用那个鞭法,正是魔教的功夫……”
他从未与师弟师妹讲过杨三夫人曾是魔教圣女的事,这会儿自然也不愿说出实情。那黄衣女子所用鞭法,依稀便是瑶琴所用“鱼龙舞”,虽然招数形势略有不同,其精髓要义,却是一模一样。
“魔教?”辛萍蒋子锐悚然而惊,莫为之前因为撞破魔教中人行事身受重伤,这会儿又遇到魔教弟子,难道竟是对方找上门来了?
莫为轻轻摇头,解去二人疑惑,轻声说道:“我看那女子言行举止,不像是奔咱们来的,今夜咱们都警醒着点儿,明早起床抓紧上路,早点离开这是非之地才是……”
正说着话,忽然楼梯脚步声响,有人大声吆喝,吵闹不止。蒋子锐开门去看,随即回来说道:“有官差在查看过所路引!”
莫为点点头,从行囊中找出百里天兴为三人准备的过所路引,等那官差过来敲门,这才开门递上。
那官差见他一身江湖人士打扮,态度颇为轻慢,等看过路引,忽而态度恭敬起来,笑着说道:“原来是自家人!小的失敬失敬!守备大人追上了作恶凶徒,只是却被她跑了,只怕这几日城里都不会太平,几位夜里不要乱走,好生休息便是!”
那官差行礼告辞,继续去砸别的客房。
蒋子锐带好房门,好奇问道:“大师兄,这过所还有什么讲究不成?”
莫为笑道:“百里将军怕我沿途不便,在过所上加了一句‘军中志士、回乡省亲’,所以那官差才对我格外亲近。”
正说着话,那官差去而复返,冲莫为拱手道:“兵爷请了!我家守备大人请您过府一叙!”
莫为一愣,随即与蒋子锐辛萍相视一眼,随着那官差出门下楼,一起到了守备府。
路上莫为问过,守备姓周名荣,主管着凤翔一府缉盗之事,他款步入内,等在厅中,时辰不大,那守备一身便服出来,坐于上座笑道:“听下面兄弟说起,有贵客从边塞归来,所以冒昧请来相见,还请兄弟海涵才是!”
莫为拱手笑道:“在下承蒙大人相召,只觉面上有光,不敢稍有微词。”
周荣等下人为莫为续了茶,这才笑道:“某昔年也曾戍边,与百里将军颇有同袍之谊,如今虽同朝为官,却也多年未见,却不知道百里将军近况可好?”
“百里将军身体康健,每日仍策马巡营,归来三斤烈酒二斤羊肉,每日皆是如此。”
周荣笑笑点头,他有意试探,见莫为所言,确实非百里天兴身边人不能得知,便笑着说道:“原来阁下还是百里兄身边近人,失敬失敬!却不知兄弟在军中任何职务?”
莫为摇头笑道:“倒要对大人明言,在下并未在军中担任职务,只是昔年助过百里将军一臂之力,他听我要回返中原,这才在过所上多加了一句,此举并非有意欺瞒,还请大人明鉴。”
“哦,原来如此!”周荣点点头,随即忽然问道:“我一路追那凶徒未果,却听那店家说,你与那凶徒原是旧识?”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