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之后,队伍终于启程,曹家的牛车们满载着琳琅物品,家仆奴婢也大部分跟随,还有曹嵩、曹德的妻妾十几号人坐在队伍中的几辆马车上,可谓是“壮观盛景”!
行程过半,一路上倒是没有什么异常,曹兖独自骑着马走在最前面,就在他以为似乎也已经没有什么祸事的时候,只要走进泰山郡,在兖州范围之内,就没有什么再怕的了。
这天下午,突然前方传来阵阵马蹄声,曹兖瞬间戒备起来,他连忙叫来一个家仆去前面的山坡上看看发生了何事,那股队伍是哪路人马?
那曹家奴仆回来禀报说似乎是应劭所部,曹兖心下一喜,应劭是奉着大伯之命而来的,看来离泰山郡已是不远了。
没过多久,果然见到前方百余骑兵队列,其中一士卒手中拿着旗子,正是那应劭的本部人马。
只见一个三十余岁的长脸男子穿着便装,带着几个骑兵而来,站在马上抱拳道:“可是曹嵩大人的辎重队,在下应劭,特奉曹使君前来迎接护卫!”
曹兖终于放下心来,客气抱拳道:“我等正是曹家队伍,在下曹兖,祖父在队伍中段,应府君随我来,我与祖父、阿父禀明!”
应劭虽是堂堂郡守,对这白身的曹嵩也是热情以礼相待,谁叫别人儿子是州牧呢!
众人相继热情招呼,队伍便再次出发,应劭分散兵力在队伍末尾,自己则带着人在先锋开路。
曹兖独自骑着马到应劭那边,对此行进的路程似乎十分感兴趣,不禁问道:“应府君见过我等曹家奴仆吗?我特意修书几封,前去禀明状况!”
应劭却是充满疑惑,回道:“这倒是没有遇见,我带着人沿岸赶来,没见到曹家奴仆,小兄弟可是派了几位出来?”
曹兖此时倒是好奇,那些人都到哪里去了?迷路了?还是被暗杀了?
“无妨,呵呵,既然府君已经接到了人,我等已然安全!”曹兖大方笑道,但为什么自己心中还是不踏实!
应劭点点头,指着前方的山坳说道:“翻过前面一座山,咱们就到祊亭了,那里是泰山郡界,但请放心!”
针对这泰山郡一地,他应劭还是了如指掌的,治理泰山已经五、六年时间,他自是郡县分部如数家珍。
兖、徐两州接壤处大部分都是群山沟壑,倒是这泰山与琅琊两郡国少有的平原地带,行程上也有利于两地交换经济生产的方式。
这边刚到祊亭小县城,这里残破低矮的城墙完全没有抵御能力,应劭便安排众人在城外休整一下,下午便能费国,到时大家再好好休息,那边算得上是泰山郡以南的腹地,城高墙坚,才能护卫大家!
曹兖回到曹家的队伍,通知大家吃些食物,这便众人开始忙活起来,就在这时,那外围的斥候禀报应劭说有股军队正往这边赶来,不知是谁的部属!
应劭心下吃了一惊,忙问道:“是否是头扎黄丝巾的黄巾军?”
曹兖听到这边似乎有什么情况,立刻也走过来,听到那小军士说的什么“不像,是正规军队,也不像是咱们的人,从西南来的!”
曹兖赶紧上前,询问道:“应府君,可是有敌情?”
应劭临机决断来者不善,忙对着曹兖说道:“快,通知你祖父,赶快上马车走,轻装简行,别要那些财物辎重了,拖累不说,又慢又笨重,说不定还能侥幸逃脱,我带人上去会会他们!”
说完上马,应劭又不禁提醒道:“沿着武水岸边,可以先去费国,路上别停!我派一半人马护卫你们!”
曹兖对着应郡守抱拳,赶忙向着后方辎重队伍过去,向着祖父、阿父讲明厉害,他们倒是也清楚究竟是命重要还是钱重要,只能忍痛割爱了,曹嵩灰头土脸地上了一辆马车,曹德也是一场沮丧,那些妻妾莺莺燕燕地抱怨着世道,一边紧随着二曹的脚步抢上马车,只有那些家丁奴仆茫然不知所措,主人们安全离去,他们该往哪里走呢?
曹兖很无奈,他没办法做到那么绝情,只能说道:“你们能跑的便跑就是,也可以入前面的祊亭县,想必这些人不会拿你们奴婢怎么样的!牛车上的财物,你们也可尽拿了去,就当在我曹家鞍前马后,辛苦的这些年了,曹安民这里告歉众位了!”
说完曹兖带着几辆马车出发,其余装备全部丢弃,他在前面驾车,留下后面反应过来,从而哄抢起来的人群,而那应劭留下的部众,根本就不管什么护卫了,都看着琳琅满目的钱财黄金露出了贪婪的神色。
这些大兵完全没有顾及,甚至提着刀驱赶起来那些曹家奴仆们,想要把这里的财宝据为己有,后者也是不敢当面抱怨,只能默默怨声载道地跑向后方的小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