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事中郎的身死不是一件小事,决曹掾也很紧张,生怕自己没有理清其中缘由,被人给下套子,这不决曹掾陈言与李县城两人现在更是焦头烂额!
李县城在左右踱步,时不时回头问陈言是否是刺客行凶,还是仇杀,或者其他什么单纯的谋划,毕竟兖州也就两个从事中郎,确实此事要把握好分寸,否则他们这些小兵蟹将怎么能抗住舆论的压力!
“你说这王楷是否与何人有仇啊?”县令李亨狐疑道,显然是询问站在下首的陈言。
那陈言三十余岁的年貌,他也是颇为痛苦,听说是大公子曹昂亲自下达的军令,这才不顾头尾的径直来找县令,希望揣摩一下上面的心思,毕竟要曹昂亲自过问的事情,那可不是小事不是?
“没听过啊,平时据说他一向是与人为善,处于公府品信通达的郎官!”陈言思索片刻后立即肯定道。
李亨点点头,回过身,盯着陈言神秘兮兮地说:“你方才说大公子亲自找我等,希望我们能结案?”
陈言郑重点头,也是凑到李县城身前,轻声说道:“不仅如此,而且事发之后,第一个上王楷府邸的就是曹大公子!还在当场询问一二,有王府的奴仆佐证!”
李亨使劲“哦”了一声,他悄悄转头看向敞开的门房,没有人,于是又想着心事,不置可否起来!
“这是为何?一个中郎而已,他大公子竟要亲自上门叨扰!”李亨越想越不对劲儿,似乎其中有什么难以理清楚的关联。
陈言也是充满了不解,又是不得不回答县令之问题,只能继续说:“这真是不清楚,公子行事,必定不会无缘由,所以卑职才特意前来找您,望从中指点一二,我等也有个度不是?”
李县令一脸鄙夷,这厮还不是怕别事儿没办成,自己最后给栽进去,那时和谁说理去?!
“这事我怎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控制现场,先按照流程来办,咱们不仅是曹家的官吏,也是大汉百姓之官吏,总之先不用太殷勤揣摩曹家意思,应该不会出错!”李县令附耳在陈言那边,后者直愣愣地点头应允!
陈言出了县令府邸,回到公府堂屋,立即有小厮禀报说有上官来见,陈言心中大惊,但是脸上的红晕倒是没有隐藏住,连忙说:“快请,安排在何处,我亲自过去!”
二人又是一阵忙乎回到堂屋侧面的小屋,只见屋内有两个壮汉在等着,陈言一进入内里,便忙说道:“二位久等,可是有事找在下?”
其实这两位大汉分别就是牛广与杨廉,他们正是按照曹昂交代的过来自首的。
牛广抱拳回答:“在下牛广,正是先锋营的先登校尉,这是在下下属杨廉,刺杀王楷的,便是他,还请陈决曹掾明断!”
陈言没想到事情竟然是按照这样发展来的,凶手自己倒是找上门来了!
震惊!
陈言回应道:“此事可有何缘由,二位可以给陈某个指示,毕竟这不是小事,而且二位背负军职,还请见谅!”
陈言自然是非常聪明,他自然不会大声声张什么惩戒凶手,还被谋害者一个公道,或者杀人偿命,伸张正义!
这先锋营可是曹昂的嫡系部队,他们杀个人那还不是小事儿,至于什么郎官一类的,只要不把自己卷入其中,主要还是看上面的态度,尤其是曹昂,怪不得他会亲自打好招呼,原来是自己人啊!
牛广虚眯着双眼,他确实比较无语,按理来说曹昂吩咐他们过来自首,是要把事情按照原先杨廉的理由来澄清,就是从结怨的方式上说下去,但是他又不好明说,于是便试探一番道:“陈兄可查到了什么?我等也好做个明证!”
陈言心中笃定,这才不紧不慢地说道:“陈某只是小小曹掾吏,又能查到些什么呢?现场那些仆从没有人看到有刺客行凶,只是闻其声,不知其人!”
牛广点点头,这才回道:“既是如此,我这下属带来,自是答疑解惑而来,杨廉,还不给陈兄尽速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