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的珠帘被人轻轻掀开,一个娇俏的侍女走进来:“还请众位贵人,娘娘移步正殿,皇后娘娘与皇上已在正殿候着了。”
阿琯起身,手心发了汗,不知怎的,竟有些紧张,淳淳托着她的手,也觉察出阿琯有些不对劲,低声劝慰着:“贵人且宽心,皇后娘娘不会平白冤枉无辜的人。”
阿琯瞧了淳淳一眼,心不在焉的点点头,她紧张的倒不是纳兰氏冤枉不冤枉秦淮一事,而只是一种莫名的预感,她总隐约地感觉到,今日绝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凤盈殿的烛光添了两三盏,亮堂了些,秦淮依旧跪着,身子微微晃着,想来已是精疲力竭,难以支持。
阿琯有些着急,想上前将秦淮扶起来,却被淳淳拉住:“贵人…皇后娘娘和皇上还坐在上边…”
“是我莽撞了……”阿琯垂下眸,暗暗地攥紧了手,深深地吐了一口气,走到座前坐下,只是目光还落在秦淮身上。
待到众嫔妃皆稳稳当当地坐下,纳兰氏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罪妾秦氏,在宫中行厌胜之术,惊乱人心,祸乱后宫,理应处死。”纳兰氏冷冷地看向殿下面色苍白的秦淮。
“嫔妾…嫔妾真的是冤枉的……”秦淮的唇都惨白了,额间全是细细的汗珠,艰难地开了口,头也耷拉着。
“赃物都从你的屋里搜出来了,你还有何可以狡辩的?”纳兰氏拍案。
“皇后娘娘。”阿琯终是按捺不住,起身行礼:“臣妾给皇上请安,给皇后娘娘请安。”
“你怀着朕的孩子,起来。”不等纳兰氏回应,慕予抢先一步开了口:“来,阿琯,你来。”
阿琯本想着替秦淮说上几句话,却不料被慕予的动作打了个措手不及,她有些不知所措,愣愣地杵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贵人…贵人…皇上叫你呢!”淳淳暗暗地拍了拍阿琯,阿琯这才回过神来:“这…嫔…嫔妾。”
“朕让你过来,你过来便是。”慕予斜靠在椅上,星眸半阖,格外好看。
阿琯惴惴不安地走上前:“嫔…嫔妾参…参见…”话音才刚落下一半儿,她整个人便被一股有力的劲儿带进了一个温暖的怀里。阿琯身子一僵,抬起头,便迎上慕予的脸,她急忙着想要挣开,却被慕予搂住,慕予不算用力,阿琯却怎么也挣扎不起来,指尖透露着不容反抗的威严。
底下坐着嫔妃此刻炸开了锅,纷纷议论起来,大多,却还是不怀好意的叽嘲之声。
“嗬,妹妹可真是有福之人,怀了皇嗣尚且就是天大的福气了,又深得皇上宠幸,我们呀,倒真是眼红。”宋恬阴阳怪气地朝着阿琯道。
“就是呀,妹妹现在可金贵了,哪儿是咱们能比的呀。”云妃面儿上是不冷不热,唇齿字句之间的嫉妒之感,都能溢出来了。
纳兰氏脸色如蜡,大抵是没有料到慕予的这一举动,扯了扯嘴角:“皇上…”
“皇后要说什么,只管说就行了。”慕予将阿琯横抱着,把她的头按进自己的怀里。
阿琯的脸红得不成样子,她的身子都有些颤抖,慕予此举实在是令人意想不到,就连她也看不透,不,她其实一直都看不穿慕予的心思。且不说皇后一行人对她的看法如何,此事若是传到了庄妃的耳中,只怕也有的闹腾了,她本是承蒙了庄妃的恩德,现在却是蹬鼻子上脸,倒是要爬到主子脸上去了,庄妃面子上挂不住,自然也会把矛头对准自己。
“臣妾来晚了,倒是错过了一出好戏呢。”说曹操曹操到,凤盈殿外,熟悉的倩影缓缓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