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院里干净了许多,杂草拔的一棵不剩,灰尘一扫而空。
李承小心翼翼,轻手轻脚。
但吊坠没亮,桃符也没有任何异常。
就说嘛,怎么可能被一张符给灭掉?
上了二楼,李承坐在桌边,梳理着车夫和道士说的那些话。
女人所说的机缘,肯定指的是修行。问题是怎么入门,怎么悟到那丝契机?
只能慢慢摸索。
叹了口气,他又拿出桃符。
一块废了,一块完好,但没人知道怎么用。
道士说要帮他研究一下,但车夫不让,说老道本事不济,还爱捣鼓,到他手里的东西就没浑全过。
一想起道士当时那幽怨的小眼神,李承就想笑。
先放着吧。
当务之急,是处理后续的麻烦。
玉福祥,冯家?
有吊坠在,应该能应付。
随即,他又想起了车夫。
萍水相逢,对他好的却像是亲兄弟。
目的当然有,但人与人交往,谁没有目的?
心中杂七杂八的转着念头,天色渐黑。没烛没灯,李承索性上了床。
不知什么时候睡了过去,天上月朗星稀,院中寂静无声。
悄然间,槐树轻轻摇晃,井中水浪翻涌,吊坠亮起了一丝光。
木楼像是活了过来,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若有若无,轻不可闻。
随即,一道玄妙的气机阒然而至,包住了桃符。神秘的气息蜂捅而来,顺着裂缝灌了进去。
看不见,摸不着,一丝丝,一缕缕。
不多时,气机尽散,符牌安安静静的躺在桌上。
……
“开张!”
“请幌!”
“上香!”
连着三声大喝,又传来一阵晃动算盘的声音。
李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天色已大亮,槐叶上凝满了露珠,迎着太阳,璀璨生光。
当铺开门的动静很大,两家都有,嘈嘈杂杂。
他下了床,正准备下楼打点井水洗把脸,又愣了愣。
两块桃符扔在桌上,还在原来的位置,但总感觉,哪里有点不一样。
他拿起来,双眼眯了眯。
裂缝呢,刀痕呢?包括那几道细棱,也不见了?
不可能说消失就消失,肯定发生过什么。
李承感应不到什么气机,但东西好坏,他还是会看的。
桃符的颜色更为深沉,没有了陈旧的古朴感,多了一丝玉、瓷之类的古董才有的宝光。
升级了,还是进化了?
“怎么回事?”
吊坠了无回应。
“你干的?”
还是没回应。
“能用?”
这次终于有了反应,吊坠上显出一行小字。
李承慢慢的睁大眼睛:岂不等于,保命的手段又多了一条?
稍一犹豫,他抓起桃符塞进怀里,草草洗了一把脸又出了门。
街上依旧热闹,人头攒动,人声鼎沸。
路过一个烟佬,看他穿的光鲜,就想过来招呼一声。走了两步,看清他出来的那道门时,脸色倏地一白,扭头就跑。
叮零咣啷,烟洒了一地。
对面传来哈哈哈的笑声,李承顺声一看,道士坐在昨日的那张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