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开朗的心境让她忍不住边走边哼起歌来，没注意到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破空声。欧阳娜的腹部突然感受到一阵凉意，和骤然袭来的刺痛感，她低下头，只见腹部从后向前被一把匕首捅了个对穿，明晃晃的刀身沾染着血迹，将圆月映成了红色。

一只手从后揽上了欧阳娜的脖颈，欧阳娜回头，看到小翠原本天真烂漫的脸庞写满了嫉妒和仇恨。

“小翠？”

她伸手将匕首拔出，复又重新捅了进来：“凭什么陆公子会看上你，你这个勾引人的货，你神气什么，你说话啊。”

腹部的疼痛让欧阳娜脸色发白嘴唇颤抖，根本说不出一句话来，意识也逐渐模糊起来，最终无力的闭上了眼睛。

小翠将欧阳娜的身体推开，匕首则留在了手里，小翠低头看了看匕首，随手丢到了一边，拍了拍手。

掌声落下，从阴影中走出一名男子，那人没有说话，捡起地上的匕首用布包住，又拿出一个麻袋将欧阳娜的身体装了进去，动作熟练无比。

怡香院的后门外是一片低矮的贫民窟，错综复杂的道路可能通向任何一个角落，将整个贫民区连成一个整体。

换了身朴素衣服的陆泽来到怡香院后门，刚巧看到一个黑衣男子健步如飞的经过，肩上还扛着一个大麻袋。

陆泽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在意，毕竟这里是妓院，有些肮脏的事情再正常不过。

角落里正蜷缩着几个乞丐，陆泽打算一边等欧阳娜，一边和他们打听打听情况。将一枚铜板丢在一个年岁颇大的乞丐面前，刚听到硬币落地的声音，那人就手忙脚乱的将铜板紧紧攥在手里。

“钱不能白拿，我问你点事，如果你说得好，还有更多给你。”

那乞丐没有说话，跪在地上一个劲的点头。

“我问你，这里有个乞丐说自己去过李府见过李大小姐，那人在哪？”

“大……大人，你说的人，他……他已经死了。”

“死了？”

“是，今天早上死的，我们发现的时候人都硬了。”

“怎么死的？”

“他好几天没吃饭没喝水，人又疯，根本要不来饭，饿死了。”

陆泽没说话，又将一枚铜板丢给他。他用同样的方式在这附近又找了两三个乞丐问话，都得到了差不多的回答，不管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他都很难在这里获得更多信息了。

回过神来，发现距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快半个小时了，却依然没看到欧阳娜的身影。陆泽敲了敲怡香院后门，让里面看门的龟公去找欧阳娜过来。

又是接近一刻钟的时间，终于有人来了，但来的却不是欧阳娜，而是一脸惊慌的老鸨。

“她不见了。”

回忆起之前遇到的那名黑衣男子和麻袋中隐隐传来的血腥气，一股凉意从脚底涌了上来。顾不上找老鸨的麻烦，陆泽按照记忆里男子离去的方向追去，却发现只是个死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