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男人怀里抬起脑袋,委屈中带着浓浓的哭腔地问道:“为什么要凶我?”
“为什么那么坏?”
小姑娘的声线很软糯,这一字字的控诉像一根根针扎在了傅纾亦的心头,他的喉咙发紧,一种心疼和愧疚的情绪在心中蔓延。
傅纾亦试着讲道理:“我没有凶你。”
童绾坚定地反驳道:“你凶了!”
“你要跟我道歉!”
道歉?
傅纾亦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喉咙间轻轻溢出了一声轻笑。
但低头,对上那双迷离而湿润的眼眸,傅纾亦心里深处的一块礁石在缓缓下沉,他放弃了和一个烧糊涂的小迷糊讲道理。
算了
他无奈地轻叹了一口气,把干净的上衣套在了小姑娘的身上,语气放软且掺着哄人的意味,说道:“对不起,我不凶你了。”
“你先伸手,穿好衣服?”
得到道歉的童绾愈发委屈了,这句对不起抚平的不知是这几日来的哪块伤口,她鼻头一酸,眼泪落得更凶猛了,可得到道歉的她还是乖乖地伸出手配合穿衣服。
“好..呜...我...呜呜我穿。”
怎么道歉了还能哭起来?
傅纾亦一个头两个大,有些哭笑不得了,只能赶紧加快手上的动作,好在小姑娘虽然哭,但还是配合地换上了干净的衣服,甚至能凭借着高强的意志力换了卫生巾。
王妈带着医生上楼的时候,傅纾亦已经站在了走廊,俊容透出的疲惫像经历了一场大战一般。
“傅总。”家庭医生是傅家的聘请的家庭医生,刚好从傅家那边赶过来的。
“嗯。”傅纾亦的手掌覆在后颈轻轻揉着,散漫地掀起眼皮,示意道:“这个房间。”
他刚才已经把童绾抱进了自己的卧室。
王妈手里还抱着新的床单,“那我先去收拾一下童小姐的床。”
“好。”傅纾亦和医生走进了卧室,简单地陈述了一下状况。
医生从医药箱里拿出吊瓶,“我给她吊一下退烧针吧,布洛芬是短效退烧药,也有止痛的作用,可以先吃一颗,但是起效应该没有那么快。”
“有其他缓解的方法吗?”傅纾亦站在一旁,涉及盲区的知识在不断地进入脑袋。
医生:“帮她揉揉腹部吧,这会在一定程度上减轻一些疼痛。”
揉肚子?
傅纾亦眸色微顿,却没应话,下一秒,小姑娘疼痛的叮咛声砸进了耳朵里。
注意到小姑娘的手腕有伤,而纱布已经溢血了,医生在扎针后还帮忙换了纱布。
这是傅纾亦第一次看到童绾手腕上的伤口,触目惊心。
“哎,可能要留疤了。”医生可惜地感叹。
“傅先生,针扎好了,我先下楼。”
“好。”
傅纾亦和医生简单交流了几句关于家里老太太的身体状况才折返回了房间。
灯光昏暗,小姑娘卷而翘的长睫毛在眼脸处印下了一片弧形的阴影,可因为腹部仍在隐隐作疼,她的眉头瞥着,想来是睡得不踏实。
换了绷带的那只手抓着玩偶不放,似乎这样才有点安全感。
“很疼吗?”傅纾亦坐在床边,伸手贴了一下她的额头。
还是很烫。
床上的人儿意识迷糊,根本不知道回答,但唇却疼得抿成了一条直线。
内心挣扎了好一会儿,被子轻轻地掀起,男人宽厚有力的手掌缓缓往下,落到了少女平坦的小腹上,动作笨拙地打着圈轻揉着。
安静的卧室只听见男人妥协而无奈的一声轻叹。
该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