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一日的朝阳升起,和煦温暖的日光洒向大地,也唤醒了住在城外棚户区的些许人口。
更多棚子里则毫无动静,里面的人都在呼呼大睡没。
浑身上下都是青紫淤痕和伤口,鲁明生眉头紧蹙的躺在一个勉强能称之为房子的地方。
他身上的衣服处处都是脚印,身上用作绷带的麻布上血迹已凝结成块。
若不是他还在起伏的胸口和微弱的呼吸,大多数人可能会以为他已经死了。
在这地方,没亲没故,死个把人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
日头不会因为人而停止,哪怕他是天潢贵胄。
时值午前,这这座城外棚户区终于活了起来。
各式各样的人起来,出去,过不知道多久之后再回来,有些再也没回来。
“小鲁子,小鲁子?”
一道苍老的呼声在鲁明生的耳边响起,“醒醒,小鲁子,醒醒。”
有人叫我?
鲁明生此时不光是脑袋,浑身上下都散架了一般痛。
听着耳边的呼声,他的眼睛费力的睁开一个缝。
日头在头顶,阳光有些晃眼,眼前的人影也有些摇摇晃晃。
“诶,好好好,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来人见鲁明生睁开了眼睛,欣喜激动。
“来孩子,喝口水。”
饮清凉的井水入口,鲁明生的眼睛也终于看清了来者是谁。
“王叔爷。”
“诶诶,好孩子,是叔爷。先别说话,饿了两天,快吃些东西吧。”
王叔爷让鲁明生靠着自己,换手把手上的破碗送到鲁明生嘴边,一点一点将碗里的粥喂进他的嘴里。
“叔爷...”
“好孩子,没事,都会过去的,叔爷帮你想办法。”
看着两天前气若游丝,现在终于恢复些力气都鲁明生。
王叔爷满是沧桑的眼眶微红。
多好的孩子啊,好不容易挣点钱,不舍得吃不舍的穿的,就想攒够一些钱去读书呢。
这眼瞅着就够了,没成想就这么被棚户的几个混子给偷了!
孩子去找他们理论,居然还被打了一顿。
命苦啊孩子,命苦啊!
王叔爷看着怀中的鲁明生,他的眼睛里之前那股子伶俐劲都没了。
喝完了粥,鲁明生双眼看这蔚蓝的天空。
天真的好大,好广啊。
比志远城还要大。
“叔爷,您说...那些人为什么要抢我的钱呢?”
“......”
“叔爷,您说那些人会受到惩罚吗...”
“......”
“叔爷,您说,那些说书先生讲的报应,真的会落到那些坏人身上吗...”
“......”
一少一老,一个再问,一个无声。
只是这三句话,少年再不出声。
只是无声的老人眼眶越发的红。
时间过去的很快,鲁明生兴许是因为年少,也兴许是因为那些人打的不重。
两天就能下地行走,半个月左右就勉强能继续之前的活计。
只是之前开朗灵性的孩子不再,换来一个沉默,只有在拉客人时候才展露笑脸的少年人。
这些日子是王老头一直在照顾他,等他好了之后,挣到的钱都在当天花掉,买的吃食全部都和王老头一起吃。
时间匆匆,转眼半年过去。
鲁明生的日子过得和之前一样,偶尔去能拉到一个外来的客人,也有一些熟客需要他带路。
倒是这天晚上回家的时候,已经和他住在一起的王老头把他拉到了外面。
“小生啊,咱们爷俩也一块搭帮结伙过了半年日子了吧。”
鲁明生不知道王老头此话何意,点点头。
“嗯,自您救了我已经半年了。”
“可不是我救了你,是条大黑狗把那些人赶跑了,我这才能把你背回来。”
大黑狗?
什么大黑狗。
鲁明生面露疑惑,他怎么不知道还有大黑狗的事。
难道那时候他已经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