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四道:“大官人想好了?”
西门庆道:“先说说你的打算。”
张四道:“我那外甥杨宗锡最近往来贩运布匹,过钞关花费税银太大,而那新河口监当官乃是乔五的外甥崔本。
他本想找崔本打通关系,奈何根本就没有门路,最近听说武大和乔皇亲家走得近,又想武大的路子。”
西门庆听了一会,有些不耐烦道:“所以你到底打算怎么做?”
张四也不气恼,继续道:“我的意思是,趁着武大和杨宗锡喝酒,安排人,一举将他俩除了。”
西门庆哼了一声,“这算什么计谋,若是那武大那么容易杀,我还用得着找你吗?”
“我听说那武大有些力气,不过也仅仅如此了,我找的这个人,别说一个武大,就算再来十个,也不在话下。”
“胡吹大气,到底是谁?”
“大官人可曾听说过清风山吗?”
“倒是有所耳闻。”
“我之前就因事陷在山上,后来幸亏一个头领看中,才活下来。
而我说要请的,也正是此人。
此人诨号白面郎君,乃是清风山三头领,有万夫不当之勇,有他出手,武植和杨宗锡必死无疑。”
“此人真如你说的那般厉害的话,又岂是那么容易请的?”
“所以需要大官人相助些银钱。”
“只是相助银钱倒还好说,可此人若是清风山三头领,又岂会专门跑来此地,就为了些银钱?”
张四道:“实不相瞒,三当家其实是来助我夺回家财,然后一起回清风山入伙,只不过他要过来,自然需要些路费,这个就需要大官人帮忙了。”
西门庆沉吟了一下,问道:“需要多少?”
“三百贯。”
西门庆哼了一声,“你莫不是在说笑?”
张四道:“大官人莫急,三百贯看起来虽多,但事成之后,大官人收获的东西更多。”
“比如?”
“武大一死,阳谷县谁还敢和大官人作对,这阳谷县还不是大官人说要怎样就怎么样。
还有一点,杨宗锡一死,他就只剩个幼弟杨宗保,不成气候。
这阳谷县的布匹生意不也是大官人的囊中之物吗?
如此来看,三百贯却也不多。”
西门庆站起身,转了一圈,“话虽如此说,可是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拿了钱就跑了。
还有,你说的那个三头领如何如何,谁又能保证他真的能杀了武大?”
张四道:“我家中还有一子,大官人若是信不过,我愿将儿子抵押在此,至于那三头领的武艺,大官人尽管放心好了。”
见西门庆还在犹豫,张四又道:“据我所知,杨宗锡最近就会邀请武大到他城外庄子里饮宴。
我便引着三当家埋伏在内,不用进城,在外面就结果了这两人。
若是错过这个机会,再想杀他们,却是难了。”
西门庆想来想去,随即将牙一咬,“先将你儿子送来再说!”
张四面色大喜,“大官人放心,我这就去把儿子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