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话里的槽点太多了……”于谦罗犹豫:“这种魔怔人牧师,估计随便挑几个模糊不清的概念出来讨论都要磨破嘴皮,好麻烦啊,糊弄过去吧。”
“呃,我姑且先梳理一下。”于谦罗说:“你的最终目的是与上帝连接,为此需要提高自己的魂灵强度,主要手段是通过救赎他人,与其魂灵建立连接是吧。”
“大致没错。”琴微微点头。
“好吧,那关键的概念就是救赎了,这也是个和神与命运一样被严重滥用的词汇,你所使用的救赎大抵是什么定义?或说要做到何种地步,你才能判断对方被成功救赎了?”
“您……不同于表面的随性,对事物有很深的考虑呢。”琴稍稍沉吟,而后解释道:“如您所说,原初的救赎只能由上帝完成,祂将先天不全的人类进行补完,使个体回归根源洗礼,最终再造为全人。”
“我一介凡人,当然无法代行神职,完成如此伟业。我所谓的救赎,只是将人从失序的混乱中拉回正轨,修补残破的魂灵,并提供一种向前的路径,这就算是完成工作了。”
“……令人感慨。”于谦罗有些无语:“那么,你认为我残缺不全,是个需要被救赎的对象?”
“您误会了,我并无指笑您残缺不全的意思,只是希望能协助您变得更……接近完人。此外,如果可以的话,和您建立魂灵上的桥梁,这不以救赎为必要前提,只要双方都有此意愿就好。”琴微笑着:“有桥的存在,我们便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分享力量和思想,这会对之后的战斗很有帮助吧,您意下如何?”
“能在我睡觉时间前完成的话,试试也无妨。”
“感谢您的信任。”
琴牵过于谦罗的左手,轻柔地用双手交握在中间。
温度和触感从掌心和手背处传回身体,在五感捕捉不到的地方,于谦罗感觉自己的某处被猫爪一样的东西轻轻触碰,他于是伸“手”,揉捏爪子下的软垫。
像是电流通过闭合的开关,一阵奇妙的酥麻感过后,“桥”出现了。
“完成了。”
合握着他左手的女人只是微笑着没有张口,声音却从桥那里传了过来。
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婉好听。
——————
琴已经离去,于谦罗在床上胡思乱想。
“这就是琴构建的世界观?”于谦罗暗自评价:“过于简陋了。”
“但即便是如此低级的世界观,也可以提供超视距能量感知,思维链接,接纳信仰丰实己身这样的神奇能力。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自由牧师么。”
“可惜我是一位战士。”他说:“最野蛮的原始人,最缺乏可能性的选择,除战斗力强之外一无是处。如果我成为牧师,必然能构筑一种更具备包容力和成长性的世界观,以此容纳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能妙法,再加上这冠绝于世的魔能……想必能实现诸多常人无法想象的壮举吧。”
他伸直左手,五指内收握拳,里面像是放着超高流明的强力照明灯,把拳头渲染成血的颜色。
“而现在,我唯一能做的,不过是挥剑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