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老掂了掂手中小巧的玉牌,笑着摇摇头,道:“这小子,运气倒是不错。”
背上没有了乌犀枪,也没有了燕行枪,精铁甲也已经卸下,这让江宣的负重大大下降。虽说背着凝葳,但一名年轻女子的重量与乌犀枪以及精铁甲相比,轻得可不止一星半点。
方才与那头棕色狮子的战斗已经消耗了江宣一大半的体力,但此时的江宣却感觉十分轻松。在近几日中,江宣总是从一场战斗到另一场战斗,反复不断地重复这种状态,直到天黑。
相比起来,背一个姑娘去祁州城,属实算得上是闲暇时光了。
看着森林两侧不断向后退去的景色,凝葳感觉到是如此的不可思议。就在不久前,她还在绝望于遇到了一头凶兽,而此刻,她已经在一名武者的背上,快速地在这片凶兽出没的森林中穿梭了。
“凝葳姑娘,若是有任何不舒服,尽管开口。”江宣快速奔跑着,对背上的凝葳说道。
“江少侠,我猜那位沙老先生应该不是你的师父吧?”凝葳问道。
“凝葳姑娘何出此言啊?”江宣疑惑道。
沙老与江宣虽然确实不是师徒,但方才沙老以徒弟称呼江宣,凝葳如何看出了两者并不是师徒这一点呢?
“虽然江少侠与那位老先生的关系看上去很好,但并不像师徒之间的那种关系,更像是一种祖孙的关系。”回想方才沙老与江宣的表现,凝葳说道。
江宣突然觉得很是有趣,便嘿嘿笑道:“嘿嘿,其实沙老既不是我的师父,也不是我的祖父。”
“那是什么关系?”江宣的说法引起了凝葳的注意。
“嗯……我是沙老的护卫,那么他大约算我的东家吧。”江宣偏头想了想,说道。
“护卫和东家。也就是说老先生的实力不如你?”凝葳眼珠一转,问道。
沙老作为一名天阶巅峰的武者,实力自然是在江宣之上的,这一点是无可置疑的,沙老近几日的表现也无可辩驳地证明了这一点。
但是,不管是先前在祁州城的所作所为,还是在祁州城北部观察哨隐藏实力的做法,都说明沙老是不想让其他人知晓自己的真实实力的,如此想来,凝葳应该也不例外。
“算是吧。”江宣想了想,并想不到更好的说法,只得如此回答。
“你……就不好奇我去祁州城要做什么吗?”年轻女子轻柔的声音又在江宣背上响起。
“好奇。但是,既然姑娘说是要事,姑娘不说,我便不问。”江宣沉声道。
这些道理,江宣并不是出了映州城才学得的。
身为映州商会三大家族之一江家的长子,江宣从小没少在映州城惹事。而惹事之后,父亲江缘并不会去严格管束他,只会为江宣安排更多的练习时间,去挤压他的惹事机会。
反倒是管家李奇致,每次江宣惹事之后就会跟在江宣一旁,不停地对他讲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直至江宣把各种“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都熟记于心。
“谢谢你。”凝葳莫名有些感动,咬着嘴唇,进入森林之后的遭遇又一瞬间涌上心头。
江宣感觉有水滴滴在了自己的脖颈,本以为是开始下起了雨,细一听,却发觉背上的姑娘竟暗自抽泣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