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是臂膀的延伸,有了桃木剑,就不用再冒险近身。
准备妥当,陈玄闭目,默默运转食气法,以恢复损耗的真气。
不多时,车辆抵达了柳石村。
陈玄睁开双眼,进入视线的是一棵柳树。
柳树在大蜚山并不多见,长势如此旺盛的,更是稀少。
柳树边上屹立着一块青石,石上用篆体刻有柳石村三个金字。
陈玄先行下车,极目远眺,羊肠曲折的村道,成片古香古色的砖瓦房,碧绿的稻田,甩尾的青牛,蹲在石条上抽烟的草帽老汉,若非几根显眼的电线杠,说是穿越回八十年代也不会有人质疑。
暂时没有察觉到危险,黄妡妍跟着下车,看了一圈,神情有点没落。
黄妡妍小时候逢年过节,最喜欢跟着父亲来柳石村看戏。
柳石村的刘家班,是附近乡镇最厉害的班子。
一出《梁祝》唱哭无数村民。不过那年黄妡妍太小,不懂男女之情,她只记得唱戏时买的肉片汤味道很香,每次听戏,爸爸妈妈都会买一碗给她吃。
“唉,以前柳石村可热闹了。不像现在,路上看不到几个人。”
“这很正常。”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城市日益发达的今日,没有足够的利益,哪会有年轻人愿意留在山里。
柳石村古厝分布零散,许多房子都没住人了。二人沿着村道一路前行,大约半盏茶功夫,就找到刘进市家。
刘进市住在集体古厝,这种土楼是古厝与集体房的设计结合。
房屋分两层,每层有十二间屋,单长廊,主要建筑材料是黄土砖和实木,屋顶上铺常见的红板瓦。
“刘叔,你在家吗?”
黄妡妍拍打106号房门。
片刻,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张方正苍老的脸,用略微浑浊的眼睛好奇地打量来者,直至瞳孔深处亮起星点光芒,激动的声音随之响起:
“小妍?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刘叔,好多年不见,你都长白头发了。”
刘进市只比黄伟生大了六岁,样子却苍老有十年不止。
若非五官轮廓没有改变,黄妡妍根本无法象形眼前这位身形消瘦,白发苍苍的老头是小时候那位身材板正,孔武有力的帅大叔。
“有快十几年没见了吧?你呀,也不懂的来看看刘叔。女大十八变,当年假小子竟变成如此漂亮的姑娘!要不是你爸给我看过照片,还真认不出来。这位是,男朋友吗?”
“不,不是的。这位是灵云观的通玄道长。”
“灵云观啊,十年前我还去观里唱过酬神戏。守正道长还好吧?”
酬神戏?
陈玄想起来了,前身记忆中,灵云观确实曾请过一次戏班。
有件小事让前身印象深刻。
演出结束后,有位扮演王灵官的戏子进了正殿,不停向三清磕头许愿。
“师父已经仙逝了。”
“你师父是得道高人,肯定是上天做大官去了。”
道家确实有这样的说法。受过箓的道士,名登天曹,死后升天,不必受轮回之苦。
陈玄笑笑,没有继续深入这个话题。
黄妡妍趁机问:
“对了,刘叔。咱们柳石村这两天有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比如说谁家有人突然生了怪病。”
“奇怪的事倒没有。就是几日前,村里的王福贵走了,安排今天送葬。不过村里这阵子没信号,电话都打不出去,你是咋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