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阴沉,小雨淅沥。
警灯闪烁,地上污水横流,吕胜闷了一口烟,抬伞望天,徐徐呼出,任由雨水溅落额头。
“见鬼,最近到是底怎么了?”
不到半个月时间,连续发生三起命案,且死亡人数都在两位数以上,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犯罪,而是恐怖袭击了吧。
嗒嗒嗒。
水花溅起又落下。
刚小解完的郑吾喜捂住头,一路小跑回吕胜边上,拍掉衣服上的水渍,取下别在左耳的烟,管吕胜借火。
“没洗手别碰我的打火机。”
吕胜为郑吾喜点火。
“嘿嘿。”郑吾喜讪笑,抽了一口,接着抱怨,“最近老做噩梦。再这么搞下去,都想辞职了。哥,我听隔壁组同事说,凶手不是人,到底是不是真的。”
吕胜眯眼,从警多年,邪门的案件见过不少,其中绝大部分都是精神病作案,但也有少部分案子,从始至终都弥散着令人不安的气息。
就比如众泰集团的剖肠缝尸案和今日这起云梦旧厂碎尸纵火案。
通过作案手法比对,两起案件的凶手应该是同一人。
然而这也正是诡吊之处,凶手在没有动用任何武器的情况下,仅凭一己之力,就杀死了那么多人,其中不乏形体魁梧的壮汉。
根据法医提供的信息,只有李众泰与被烈火烧死的女子,生前有过剧烈反抗的行为,其余人简直像自愿引颈受戮。
集体催眠?宗教仪式?
吕胜思绪纷乱。
不过值得庆幸,除被烧成焦炭的女子身份不明外,其余死者大概率是器官贩卖走私集团分子。
单从这方面,凶手算是为民除害了。
“人怎么还没到?”
郑吾喜显现出不耐烦,从凌晨忙到现在,饭都没吃。他现在特别想回去冲个澡,洗掉身上的晦气。
熟悉的黑色轿车从远处驶来,刚刚还在聒噪的郑吾喜立刻丢掉手里没抽完的烟,整理衣服,拍拍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
“吕哥,我现在看上去怎么样?”
“有点肾虚。”
吕胜如实评价。
轿车熄火,左右车门几乎同时打开。
驾驶位走出来是特事科的林忆,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副驾上下来的不是张阳,而是一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不知为何,吕胜总觉得在哪里见过。
吕胜丢掉手中烟蒂,迎了上去:
“两位,下午好。”
林忆问好,并向吕胜介绍道:
“这位是我们特事科的高级调查员陈玄,陈sir。”
高级调查员?如此年轻,就和那天见到的光头佬有同样的职级。
“陈sir。”
“叫我陈玄就好。”
趁林忆与警员说话的功夫,陈玄环顾四周。
是这里。
环境与睡梦中见到的一模一样,足以说明那并非单纯的梦,而是真实发生的事,以幻象的形式反馈给他。
“因为三清铃里有我注入的金光?”
果真如此,那就有意思了。
“对了,张阳呢?一直联系不上。众泰集团案件有新进展,想跟他讨论下。”
吕胜问。
提及张阳,林忆脸色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