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刘画匆忙赶来喊道,“子儒兄,项聪苏醒了,他要如厕。”
林弘益和朱语梦诧异仰首,“聪聪……他会表达如厕之意了?”
尹子儒寒笑道,“他还学了许多,十分钟之前,我教他掌握基本的生活自理。那才是真正的能力,不是虚假疗效的噱头。”
尹子儒回头嘱咐刘画,“隔壁就是茅厕,带他过去便可,提醒他厕纸与冲水的位置,他懂得操作!”
上官凤忧心道,“尹子儒,此举不宜吧?那孩子可承得住?”
“不如此,这两傻蛋还以为找到治愈女儿的福祉之地。”尹子儒道。
朱语梦反驳,“你若医好聪聪,只是表明自闭儿能够疗愈,并非证据证明学校欺诈我们!”
“此言不假。但只要我一句话,治安局在内的数个部门立刻围剿那学馆,调查个究竟!到时候后悔的,便是他们!”尹子儒掷地有声。
林弘益夫妇脸色煞白,心底其实早已对受骗的疑窦丛生。大脑总本能趋利避害,压抑不利思绪。这正是为何被骗之人极难醒悟的原因。
项聪蹒跚至门前,见到尹子儒,他的脸上绽放出一抹安慰的微笑。瞥见垂头的林弘益夫妇,他又闪过一丝愤怒。虽转瞬即逝,却足以让林弘益夫妻察觉到项聪的巨大转变。
项聪踏入厕所,自行关上门,随即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林弘益夫妇难以置信发生在项聪身上的奇迹。项志勇耗时十年,送项聪就读多家名校,依旧未能教会他基本生活技能。晨起还见他由父母把尿,怎么一瞬间竟学会自立如厕了?
“能者不难,难者不会……”尹子儒冷冷一语,洞察了林弘益夫妇的心绪波澜。
上官凤将尹子儒拉到一旁,低语:“平日捕获犯人你都随即撤离,今日为何插手?”
“林弘益之女林慧去年入学,编号。意即每年约有两千多名问题儿童被骗进该校。这学馆不仅掠夺家长钱财,更是延误病情。恶劣无底线,我不能再容许他们继续欺骗。”
上官凤叹了口气,“即便关闭该校,同类学校也会层出不穷。家长病急乱投医,严查之下,他们会将孩子送出国或非法黑校,危害更大。除非出现能治愈这些孩子的真正手段,不然这种现象无解。”
尹子儒眉头紧锁,“话虽有理,那我另开一所学馆如何。”
上官凤笑问,“你真能治疗自闭症?”
“自闭症需视具体症状而定,能否治好,治好程度如何。像抑郁和网瘾、问题少年这类较容易一些。”
“你若办学,还有空帮着破案?”上官凤问道。
尹子儒笑道,“时间如……海绵般挤挤总是有的……”
尹子儒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上官凤,做了一个挤压海绵的手势。
上官凤岂会不明就里,警告性瞪了尹子儒一眼,“行吧,随你便。反正我也没指望你长助破案。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只要不干坏事。”
尹子儒微笑答道,“谢你的理解。不过请你放心,如今的我不复从前,我不会轻言放弃。”
上官凤应道,“如此甚好……”
项聪用了段时间才从厕所出来。此时的林弘益夫妇异常兴奋,因为他们亲见项聪好转,远非学馆许以虚妄之望那般。
“项聪,我们走吧。”尹子儒没有正眼看林弘益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