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辰善冷冷言道:“大哥,怀孕要十个月,不是八个月。”
这句话更是火上浇油,完全激怒了大君,公输容所生的师宜阳,并不是足月生产,而是八个月所生,大君推说是婚前怀孕,可总有些风言风语讥讽此事。
大君怒火冲天,失去理智,拔出长剑,不顾一切的朝师辰善砍了下去,大骂道:“你这个畜生,竟然这么污蔑你嫂子,看我今日不砍了你,为国除害。”
正在外面和仓承晔求助养生之道的国王听到里面的吵闹声,快步赶了过去,进门就看到两个儿子打在一起,顿时勃然大怒,招呼当值的巫马卿进来。
被拖开的大君和师辰善如同斗牛,相互瞪着血红眼睛,要把对方吃掉。王妃生气的责骂小儿子,在旁的公输容则是低头不语,只是擦眼抹泪的低声抽泣。
国王知道二人争吵的缘由,勃然大怒,顺手捡起长剑,就要对两个儿子下手,在旁的赤乌将军巫马卿赶紧上前挡在大君面前,王妃也挣扎着挡在了小儿子面前。见二人护的严实,无从下手,国王无奈的长叹一声,将长剑扔在地上。
师辰善跪在地上,双眼流泪,痛心疾首道:“父王和母妃总教导我们要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儿臣知错了!儿臣恳请去元镇,为父王分忧,儿臣要把皇领在我们东元的钉子元镇拔掉,让皇领为他们的傲慢付出代价。”
王妃也流泪骂道:“你们这两个孽畜,好好的兄弟不做,非要打来打去的,难道你们要让皇领的悲剧在我们王室重演吗?你们两个都给我滚,滚得远远的。”
公输容听到这句话,似乎被触动了心事,哭的更加伤心了。
国王看家里的一团乱麻,心烦意乱的骂道:“都闹成什么样子了嘛,这仓公还在场那,你们兄弟就成了街头泼皮了,还要点脸吗?还有点王室尊贵吗?”
师辰善跪在地方,言语恳切道:“儿臣望父王恩准统兵出战。”
国王面露难色,“仲畠,你难道不知,东元是有传统的,王上和大君兄弟不准统兵。兄弟领兵,难免会势大权重,将来若有觊觎之心,会让家国不宁,王室难安,黎民遭殃,这非是社稷之福。不让你领兵,是为了顾全兄弟情义。你看看你的王叔,胆力绝众,才略过人,可是为了避嫌,从未提出领兵之请。”
师辰善急切的言道:“儿臣就是想替娘出这口气,教训嚣张跋扈的皇领,夺回我们的门户元镇,若儿臣将来有不臣之心,必被天地不容,身首异处。”
王妃哭着对国王言道:“王上,仲畠此心,天地可鉴,既然仲畠有心,就让他出去也好,省的他们兄弟在一起久了,闹腾出什么事来。”
国王看着大君,沉声问道:“思恭,你愿意你弟弟带兵出征吗?”
大君看着弟弟心烦,“父王,仲畠有心,为国分忧!虽然我们兄弟相争,可也都是家长里短的小事,儿臣相信,仲畠绝不会做出那些大逆不道的事来。”
仓公也上前宽慰道:“王上尊上注意身体,不能大动肝火。这事,家家如此,在一起久了,免不了碗碰盆,盆碰锅的,我那三个儿子也是闹得不可开交,无奈之下,就让他们分了家,久不再一起了,这见见面,反而更亲近了。”
国王认可了仓公所言,“是啊,仓公说的对,久不见面,还能好点。仲畠,你也别在王都待着了!你说的也对,元镇是战略要地,不能由着皇领掌控,正好趁此机会拔掉,过几日你去泰宗大营吧!调集大营兵马,夺下元镇。”
师辰善心中大喜,恭敬言道:“父王,儿臣要带着萧昊、鱼母易、王父安、张彝尊他们几人前去,这几人跟着儿臣多年了,用着顺手,望父王恩准。”
国王挥了挥手,“爱带谁去带谁去!我让大司马府放人就是了,别在我和你娘眼前晃悠就好,我们都这把年纪了,实在经不起你们兄弟折腾。”
师辰善给父王,母后和大君叩首三次,转身大步出门而去。看着儿子的背影,王妃痛心喊道:“仲畠,去了注意身子,常给娘写信啊!”
看着两个儿子离去的背影,国王气愤的骂道,“这个逆子,气死我了。”
仓承晔呵呵笑道:“率真质朴,倒是颗赤子之心。”
王妃追到门口,看着小儿子的身影在宫门处消失,伤感言道:“我这个小儿子,自小就知道孝敬娘,也不枉我生他时,受的那番罪。圣人说,‘爱亲者,不敢恶于人,事亲孝,忠可移于君父’,我这个小儿子,其实是最忠君爱父的。”
王妃对着国王言道:“仲畠征战沙场,你可要有求必应,这打仗凶险着那。”说完,上下打量着仓承晔,“仓公,这大军里面也是需要大夫的。”
仓承晔无奈的苦笑:“尊上,我懂了,明日我也去投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