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宝龙跟着张利民回寝室，一路上没怎么敢说话。

回到寝室，张利民坐在床上，拿着他的文曲星电子辞典玩俄罗斯方块，胡宝龙坐在旁边看。

“民哥，我们去上自习吧。赵华周考双一百，咱们也得努力啊。”

文曲星小小的黑白屏幕上，方块堆满触顶，游戏结束，胡宝龙这才幽幽地叹了一句。

“哼，他成绩再好有什么卵用？以后毕业了还不是出去给人家打工？别看他现在拽，等毕业了，照样一辈子抬不起头！”

话虽这么说，但张利民还是背上书包，和胡宝龙去了自习室。

次日一早，赵华和孟德晨练完，洗漱一番，穿上一中校服，装好宣传单，背上书包出门。

孟德擦了汗，早餐都不吃，直接倒下睡回笼觉。

七中是黔阳的重点初中，每年都有大几百号学生考入一中就读，是黔阳中考状元的摇篮。

赵华选择七中，正是看中了这里的生源质量高。

考入一中，是大部分七中学生的目标，而且他们学习成绩好，主动性强，赵华给他们做家教，可以省心很多。

赵华和王月吟的中考成绩不算太高，七中尖子生的家长自然看不上。

那些想考一中，但是分数又差一些的学生家长，才是赵华的目标客户。

赶到七中门口时，赵华没有看到王月吟。

初三补课的学生三三两两背着书包进校，赵华却没有给他们发传单。

只有出现家长送学生上学的，赵华才会给家长派上一张。

“叔叔/阿姨，我是一中的高一新生，勤工俭学，需要家教陪读请联系我！”

人家看他穿着一中校服，不是很忙的话，一般都会接过来看一下，然后聊上几句。

不过，大多数都是闲聊，有请家教意向的很少。

家长们还是倾向于把孩子送去名师班补习，虽然费用高很多，但名师毕竟是名师，听说还参与中考试卷出题呢。

赵华也不灰心，这本就是广撒网的工作，找客户哪有这么容易？

等到七中上课铃敲响，王月吟仍旧没有出现。

赵华心想她或许是家里有事，也没有放在心上。

拿出书包里的浆糊和刷子，赵华在几个必经之路的路口，以及附近的公交站上，各贴了几张宣传单。

没办法，渠道有限，只能先这样了。

弄完，赵华坐在公交车站，准备等公交去其他中学贴传单。

裤兜里一阵震动，是赵华的掉漆二手诺基亚3310响了。

“喂。”

“赵华，是你吗？”

是王月吟的声音，带着满满的愧疚，以及一丝落寞。

“是我，你还好吗？”

“我没事，是我爸爸昨晚被高利贷的人打伤了。他现在医院，妈妈陪了他一个晚上，我得去医院送饭。妈妈一晚上没睡觉，我得留在医院照顾爸爸…”

赵华明白了，王月吟应该是一早接到了妈妈的电话，然后就开始做饭。此时弄完准备出门，这才有时间给赵华打电话。

“好，我知道了。你注意安全，有事随时可以打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