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只是打板子这样的处罚,扶蓉有些不服气,“她私吞掉那些月例就这么不了了之了吗?”
“曾婆子,把我小姐的钱财全部还回来!”
曾婆子拿了钱早就挥霍一空,哪里还有余留的,别说百两,她现在就算是十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儿子女儿手里她之前倒是给了不少,她最了解几个孩子的脾性,只怕现在开口给他们要钱比登天还难。
祁司晏淡声开口对曾婆子道:“你贪了王妃三个月月例,挪用她每月绸料脂膏等物补,林林总总加起来三百两,算上你以下欺上伙同厨房苛待主子,致使一宅主母拮据困窘,坏我王府名声,领完板子后收拾东西滚回老家,无论想什么办法,半月之内凑齐千两之数给王妃赔罪。”
一千两!
曾婆子听得两眼一黑,百余两想想办法还是能凑齐,一千两银子要她上哪儿去找啊!
“王爷,王爷息怒,”曾婆子哭的凄惨,完全没了平时在王府里趾高气昂的神气,“老奴一时猪油蒙了心,我知道错了,您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在王府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一千两银子实在太多了,我砸锅卖铁也凑不出来啊……”
又是打板子又是赶出王府,离开王府后她回到乡野,哪里做得了粗活,又哪里再去找赚钱这么容易的地方!
“不管你想什么办法,找人借钱也好,变卖良田宅子也罢,半月后若还不清这笔钱,你家里人就全入籍为奴,一辈子替你还债。”
男人声线冷然,看曾婆子的眼神没有半分温度,冷漠得不像在看活物。
曾婆子哭声凄惨,“不要!王爷饶命啊,再给老奴一次机会吧——”
巽渊见王爷的耐心已耗尽,催促手下,“还不拉出去!”
曾婆子被拖拽出去那画面实在不雅观,涕泗横流衣衫凌乱,边哭边挣扎着,一双鞋都掉在了地上。
扶蓉心里终于出了口气,一点不可怜这泼妇,院里跪着的其他几个人人自危,早已吓得大气不敢出。
“你们厨房的,扣两个月月例,以后做事务必认真上心,若再有这样的事情发生……”巽渊扫了一眼几人,眼里警告意味明显。
厨房的几人连忙磕头谢罪,“小的以后再也不会任人摆弄,一定尽职尽责将王妃的饮食照顾好。”
经过今天这桩事,大家也都知道了兰栖苑那位主子是万万得罪不得的,王爷根本不像传闻那样对那位漠不关心,以后王府里再也没有人敢对王妃不敬。
厨房的几人退下后,院子里跪着的除了扶蓉就只剩严管家。
他从头到尾看了全程,知道这次事情非同小可,虽说自己没有直接参与那些腌臜破事,但身为王府管家,没有管好内院规矩,任由一些耗子屎乱了王府清净,他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严管家低着头擦了擦额头的汗,知道接下来就该轮到自己了。
头皮千斤重似的,他脖子都压酸了也不敢抬眸看王爷一眼,偏偏空气死一般的寂静,主位的人半晌没出声。
这种不抬眸也能察觉到的威压让严管家心越收越紧,后背汗流不止。
终于,男人凉薄的嗓音响起。
“严管家将王府管理得很好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