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看着这个早已超过自己身高很多的朋友,眼里平静无波澜。
舒封一直都搞不懂齐柏源为什么这么照顾自己,朋友之间的关照?这类由各种激素催发的情感太过离奇,她一直以来很努力的在理解了,但观望自己内心,却发现依旧是一潭死水。
舒封看了几秒,然后抽回了目光,她没注意到少年泛红的耳朵,也没注意到他突然僵住的身子。
花园颜色极好,里面伫立的两道充满青春气的身影更为其添了十分颜色。
聂芳瑜端着咖啡,伫立在大大的落地窗前,幽幽的叹了口气。
“给我加点糖。”
她坐到一旁的躺椅上,指挥着自己的女儿。
齐柏玥姿势不变,优雅的往里夹了一块方糖。
“怎么最近回来的这么勤,往常也不见你多想我。”
聂芳瑜轻轻搅了几下,杯勺相触,响起清脆的瓷声。
“舒封的父母联系到了我,问咱们是个什么意思。”
“他们是想要人还是要钱?”
聂芳瑜随着女儿的话止住了喝的动作,把咖啡又放了回去。
“都不要。”
齐柏玥表情严肃,声音冷淡。
她最厌恶这种毫无责任心的人。
“那他们这是什么意思,就只是问问?”
聂芳瑜一脸惊讶,她还以为是想借此榜上齐家的,没成想人家什么都不要,孩子也不要。
“对,只是问问。”齐柏玥脸色更难看了,她接到电话时还花费了自己的时间说了下舒封的近况,没想到人家根本没想听,只是确认了一下人就打断了自己。
如此不负责任,简直可恨。
齐柏玥现在知道舒封的那股违和感在哪里了,原来是情感淡漠,没有感受过爱所以对此一窍不通。
“这样也好。”
和齐柏玥的厌恶相比,聂芳瑜反而看起来高兴了不少。
花园,两人走了会儿齐柏源就半强行的将人带了回去。
“过几天每天上下课走的要比这多了,总要适应的。”
舒封被按在轮椅上时还这样说着。
“是我累了,等在学校你也不需要走,我会通知校方那边安排好的。”
齐柏源折了一株雏菊,轻轻地插到舒封发丝里。
“不,我自己可以。”舒封当即拒绝了,已经恢复的差不多,过度的关照对自己的病情并没有促进作用。
“好。”
齐柏源答应了。
他当然知道现在舒封行动自如,还知道她晚上会在自己房间独自活动,只是舒封坐在轮椅上的样子真的很乖。
等两人回去,齐柏玥早就走了,聂芳瑜和齐青海晚上有晚宴需要出面,房子里的“主人”就只剩两个孩子。
舒封捧着一本书看的着迷,旁边的齐柏源正指挥着佣人收拾开学要带的东西,时不时还投喂一下舒封。
三天时间飞快。
舒封再次坐到教室里觉得恍若隔日。
晨曦高中听起来阳光又积极向上,实则是一所阶级十分上下分明的迷你社会。
这里的学生由百分之九十的权贵和百分之十的普通人组成。
人少,但事多,平民学生可以在这所学校提前体验大部分社会中的或浮于表面或深藏掩埋的恶,同样也可以获得之前难以企及的前途与荣耀,前提是待下去。
实际上这几乎是这里所有贵族学校的通病,只是晨曦高中格外严重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