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X省,某处密林之内。
陆鸣盘腿坐在树下,气息绵长,双眼紧闭。
他的身上落满微黄的树叶,已不知在此坐了多久。
意识逐渐涣散,陆鸣的脑袋难以克制地重重点了一下,又赶忙抬起。
‘不行...不能睡...’
“睡一会吧...没关系的...”
“是呀,上次离开安宁县的时候,不是已经睡过了吗?什么都没有发生...”
几只飞鸟落在枝头,‘啾啾’地鸣了几声。
陆鸣陡然张开双眼,顿时惊走了正在他胸前上蹿下跳的几只松鼠。
似乎直到此刻,它们才发现这里还有个人在!
陆鸣双眼猩红,布满血丝,他强行压制耳畔的声声呓语,不断地运转周天。
再睁开眼时,双目已然恢复清明。
“好险!”
抬头看向那几只正在用喙部打理羽毛的小鸟,陆鸣笑了笑道:
“谢啦,鸟兄!”
站起身来,用力地舒展下身体,陆鸣注意到不远处竟有一只肥硕的野兔!
他舔了舔嘴唇,抬起胳膊,伸出食指拇指,比作射击状,遥遥瞄准着对方。
“今天吃草,明天就敢吃人!这兔留不得!”
眯起一只眼睛,陆鸣看着对方那左摇右晃的脑袋,比划了半天...
算了,还是打身上吧!
深吸一口气,将力量压缩到极致,沿着经络移动到指尖...
炁劲在指尖疯狂旋转,带动得周遭落叶翩翩飞舞。
陆鸣手腕一抖!
一道细细的蓝色流光迅速自指尖迸射而出!
“中出!”
啪!
野兔刚好向前一跃,险之又险地躲过了攻击。
它脚下的地面却是应声炸裂开来,出现一个小小土坑,犹自冒着青烟。
“力道没问题,速度与准头还是差了些...”
陆鸣捏着下巴,皱眉思索着。
无奈地从怀中掏出一颗野果,嫌弃地咬了起来。
“差一点就能吃到肉了呀...”
回过头去,面色乌黑的阮惊天老师傅,双手持着一柄东瀛武士刀,正站在他身后几十米外,机械地重复着持刀下劈的动作。
陆鸣点了点头,足下一蹬,兔起鹊落间翻上树顶。
正是暮霭时分,远处的天边是一片慵懒的金黄。
他默默运起‘观’字诀,在茫茫山野中搜寻着目标。
远远地瞧见似有炊烟升起,陆鸣在心中记下方位,从树上跃了下来。
“师傅,好好练刀,我回来之前,不许停!”
“否则便没有腰子给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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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了,拄着步枪的小犬纯二渐渐感觉困意上涌,险些打起瞌睡来。
自己依稀记得,刚刚有两人一起出去解大手的,怎么还没回来?
是做梦还是...
小犬活动一下有些僵硬的身体,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
借着月色瞧去,正看到两条人影一先一后从不远处的土堆后冒出头来。
“哈—”
小犬打了个哈欠,冲着来人说道:
“过来替会,我也去方便一下...”
两人仿佛没有听到,依旧低头默默向前走着。
“喂!聋了!”
小犬伸出手去推搡了一把,却发现入手湿漉漉的,甚是滑腻。
“八嘎!你尿身上...”
话说到一半,他怔怔看向自己被染成红色的手,抬起头来,同伴那张七窍流血的脸已经近在咫尺!
尚未来得及开口示警,对方已经一刀刺穿了他的心脏。
两人一触即分,小犬还未来得及跌倒,脸上的惊骇逐渐被麻木之色所替代。
他提起步枪,转身向最中间的行军帐处走去。
掀开帘布,里面的日军军官正背对着自己宽衣解带。
行军床上绑着一个女人,嘴巴里似被塞了东西,用尽全力也只能发出些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军官诧异地回过头来,迎接他的,却是一根黑洞洞的枪管。
砰!
行军床上的女孩正闭着双眼奋力抵抗,突然间,双耳一阵失聪。
她睁开眼,大片滚热的鲜血已然洒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