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递过来的那碗热粥,又或许是醒来时额头上的那冰凉的毛巾。
人总是会被小小的瞬间感动。
或许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一两个美好的瞬间。
一瞬即永恒。
我清楚,我不想失去她。
此时我在墙壁上的挪动已经越来越熟练了,头上的月亮也正在缓缓移动着自己的位置,它没有感情,却看起来冷漠异常。
骷髅杀手三号已经早早地在平台上等我了,它穿着同样的服饰,手中的武器依旧是双刀。
这次的我依旧没有任何犹豫,抽出一把刀向它投去,随后在它遮挡之时故技重施,跳上了石台,我抽出剩下的两把刀,向它冲了过去。
我笨拙地舞动着两把刀,而它轻松地就将我的攻击化简,向着我身上薄弱之处而来。
它的行动虽然更加缓慢,可是接踵而来的攻击依旧让我措手不及。
我的刀技远不如它,还好这次身上有披甲和立在腰间的骨头,抵挡了很多次杀招。
他对我的伤害很小,同时我也不能给杀手三号造成致命的攻击。
或者说就没有伤害。
但我发现每一个杀手的都有自己的特点。
第一个是快狠准,第二个是力量型,这一个好像更偏向技巧,即使他的速度和力量都没有前两个厉害,依旧让我节节败退。
这意味着前两次的计谋是行不通的。
我没有压倒性的力量,也没有速度,更没有技巧。
我满头满脸都是冷汗,这第三个看起来容易,但是反而不好对付。
我学着杀手一号的样子,快速而混乱地挥舞着我手中的两把刀,想通过这样能压住它的攻击。
这确实还是有些作用,它手中的两把刀也挥舞着抵挡我这毫无规律的攻击,甚至还让它后退了两步。
在它的两把刀都在抵挡时,我趁其不备,直接给它来了一个扫荡腿,它居然跳了起来,躲过了过去。
啊……我为什么会以为骷髅不会跳呢……
而我自以为会像电视剧那样,在一个完美的转身后,手上的两把刀会刚好抵挡住杀手三号在我后背的攻击。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我在扫荡后,身子依靠惯性旋转,那只脚没蹲住,重心不稳,背对着它时身子向左一歪,扑倒在地。
“???”
我居然把后背对准了杀手三号。
我瞬间脊背发炸,赶忙向反方向打滚,而我的脸被迅速砍来的刀给划伤了,耳朵也被砍出一个大口子。
我的右耳劈叉了。
“啊!!!我草!!好痛!!!”
我条件反射,想去捂住受伤的耳朵,抬起手时,手上的两把刀刚好挡住刺向我头部的刀。
“滋——”
刀与刀之间再次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我用力将刀身斜着一推,杀手三号的两把刀便刺在我头的两侧。
我此时怒火中烧,直接松开环首刀,空出了双手。
一只手直接抓住了杀手三号的骷髅头,另一只手死死地扣住了它的两个大眼眶子。
“我叫你砍我耳朵!”
“砰——”
它的骷髅头被我活生生地摘了下来,直接用力丢到边上,那个圆溜溜的骷髅头便翻滚着,从石台边落了下去。
而杀手三号的头被我摘下来后,它便摇摇晃晃地起身,双手抓着刀,摸向颈骨上的空气。
这是真的摸不着头脑了。
我立马起身,抬腿就是一脚,给它踹下了平台,它在空中翻转一周后,重重地砸向地面。
随后我将正在燃烧着的第三盏臭灯给踩灭。
“啊啊啊啊————”
孙晓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给我吓得一个激灵,魂差点飞了。
我立马转身看向孙晓。
只见那个黄金面具正冒着黑烟,孙晓的双手正扭曲地抓挠着面具,整个人的身子僵直地向后倾倒,发出极度痛苦地嚎叫声。
“啊啊啊啊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孙晓,不,或者说是面具,正在咬牙切齿地咒骂我这个破坏仪式的坏人。
“你……你休想……”
虽然是同一个人的声音,却很明显地能听出来这个是孙晓,而另一个是控制着孙晓的鬼魂说的话。
孙晓此时的身体已经开始动了起来,她双手抓住面具,想用力将它扯下来,而另一股力量在阻止着她。
就像在进行一场无形的拔河比赛。
这个面具本来就摘不下来,现在孙晓想摘下来就更加困难了。
我突然意识到,这个面具孙晓自己是摘不下来的。
她在触碰面具时没有异样感,而我去摘时双手却感觉到无法忍受的刺痛。
这说明面具是对我排斥的,而排斥便意味着我能对它造成伤害,我当时却没有意识到。
我满肚子都是气,怨自己当时没有想到这里,气没处撒,便骂起了那个破面具。
“你他妈的赶紧从孙晓的脸上下来,跟个寄生虫一样扒别人脸上,你可真够不害臊的。”
我能感觉到控制孙晓的面具猛的一愣,显然是被我骂得生气,破防了。
它瞬间控制着孙晓抬起头,死死地盯着正在准备往石壁上挪动的我。
“啊啊啊——你给我去死!!!”
孙晓的声音听起来尖锐刺耳,它控制着孙晓的身体,将双手向上呈托举状,就好像在吸收月亮的光辉,我甚至能看到丝丝缕缕的月光被黄金面具给吸收了。
而面具突然发出金灿灿的光芒,那群围绕着孙晓的死人的动作瞬间就变快了,“咔哒咔哒”的响声听得我心烦意乱。
“把你骂了你还来劲了,你就现在嚣张,等我把你摘下来,把你踏个稀巴烂,看你还怎么办。”
在我咒骂完,背后出现了一股阴冷感,控制着孙晓的魂魄正怨毒地瞪着我。
我加快了速度,甚至直接抓住一个藤蔓荡了过去,这个动作看起来简单,实则我浑身都在使劲,控制着自己不从上面滑下去。
这一下虽然危险,但是效果显着,这一下让我直接到了石台的边缘,而当我登上石台时,发现此时的石台很是异常。
台上没有任何的骷髅杀手,油灯正在那里静静地燃烧,一片岁月静好,让我一度以为这里没有任何的保护者。
我没有轻举妄动,立马从兜里掏出来一根大腿骨,丢向了里侧的黑暗处。
“呜——”
一阵沉闷的呜咽声从黑暗中传来,伴随着咀嚼骨头的咔嚓声,一条狗从黑暗中缓缓出来。
它的眼睛猩红,锋利的牙齿将刚才的大腿骨给彻底碾成碎片,步伐缓慢地向我走来。
我就像被泼了一桶冰水,整个人陷入绝望。
怎么还有一条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