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见书房有几本孤本有被动过的痕迹，想是阿萌拿的。又瞅见他放杂书的大箱子未被动过，道舒了一口气。

张晋走过去打开箱子，整理了一下里面的书籍。将一些写的略有露骨的杂书理出来重新放好，拿了把锁子锁起来。

又取了本《红楼梦》出来，细细看过一遍。将宝玉试云雨、贾琏与多姑娘等片段撕去，另行收好，又将改造完的书拿在手里，向着后院走去。

阿萌正在练投壶，见张晋走来，忙蹦跳着迎上去：“爹！”

张晋一笑，忙答应着：“欸！爹的萌哥儿做什么呢？”阿萌生性跳脱，有时不像个姐儿，到像个哥儿。因此长公主夫妻两个有时也喊她“萌哥儿”。

阿萌将羽箭递给张晋：“爹，投壶！”

张晋笑着把书放在石几上，把羽箭接过来，也不曾调整位置，只就着手一扔。

那羽箭直直的落入壶中，却是“有初”。（注：“有初”第一箭入壶者）

阿萌“哇”的一声忙跑过去看，再回身时望着张晋便是满满的崇拜了。

张晋见此，愈加得意，喊阿萌过来些。见阿萌远离了壶口，又是一只羽箭投出去。连中两元，这一支却是“连中”了。（注：“连中”第二箭连着中）

阿萌眼中敬佩之情无以复加，张晋则笑着将羽箭递给来旺，又将阿萌叫了过来。

阿萌见张晋领着她回到亭子里的石几旁，不解的问道：“爹爹可是要考教阿萌功课？”

蒋文渊自觉身子好了些，不肯白吃张晋的俸禄，见张晋已经教了阿萌《三字经》和《百家姓》，便叫阿萌学着《千字文》。

张晋摇了摇头，只拿着那本《红楼梦》说道：“你如今已经跟着老师学了些字，读书可以明理，亦能陶冶情操，开拓视野，增长见识，分辨是非。”

“我与你阿娘虽不限制你进书房，但书房里到底有些你目前分辨不出的书籍，爹怕你看了那样的书，生了些不该有的心思，反倒移了性情。因此不若我选着这些书，一部一部的拿给你，你慢慢看，不懂的地方就圈起来，爹沐休时讲给你听。”

阿萌接过书，见有些地方有撕裂的痕迹，便知道那些是属于她不能看的范围了。她初初接触文字，见这书中很有些字不认识。便拿在手里，准备以后识得字多些再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