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华扶着墙壁几乎吐出了胆汁,他有些不敢回头看。
好消息是没有受罚,但坏消息是觉醒失败,蜘蛛血脉还在,但那是病变的血脉,他在最深的心海中看到的是黑蜘蛛。
挣扎着站起身,转身去拿西瓜刀,结果他又吐了,胃里已经什么都没有,只有小腹的肌肉在痉挛,肌肉坚硬的胜过钢铁,越强的肌肉后果越严重,撕裂感让他他直不起腰。
那刀尖正插着一个肉团,带着尾巴的肉团,不是异形,是不足月的小婴儿,一个早就死掉,有些发臭的婴儿,黑漆漆的嘴裂到最大,没有眼睛,表情十分狰狞。
男人无法怀孕,这不是手术能解决的,泰国也不行,从腹膜内发现异物,到取出异物,只有十几分钟,但屋外已经警笛呼啸。
毫无疑问,他现在是重犯。
“不许动!再动我鬼灯钟可就开枪了!”
“警官,一看您就是知名人物,我和他不行的,小喽啰而已,都是偷渡者,他私吞货物,我杀了他这很正常对吧?我把货物给你,你放我一条生路怎么样?”
“站住!再靠近,我真的开枪了!”
“好吧——我赌你的枪生锈卡壳!”
说时迟那时快,诗华扔出了西瓜刀,翻滚跳跃,快速逼近。
枪响了,没有中,双眼通红的诗华速度快如鬼魅,闪身接住西瓜刀用力一拉,鬼灯钟的胸口顿时爆出血花,这位年轻的警官疼的双眼翻白,松开手枪,抓住诗华的手,用力一摔。
咔嚓~
手腕脱臼,刀脱落,背身再摔,手臂脱臼,浑身软。
现在,诗华觉得自己冷的一匹。
《西瓜八刀》的诅咒:刀出鞘,血必飚,疯魔散去,方见自己。
他红着眼睛,完好的左手毫不犹豫的捶向鬼灯钟的要害,没有成功也没有气馁,双腿同时蹬墙,借力扫向双腿,鬼灯钟倒地纠缠,柔道技巧信手拈来,诗华脖子发力心发狠,一口咬中他的肋骨,他松手,诗华可没有,双腿锁喉,要死一起死,楼下见——
咚的一声巨响,楼下刚停稳的警车被砸中,副驾驶位置的鬼灯奢一声不吭的死了,但砸下来的两人都还活着。
“快把他们分开!”
“快开枪!”
“队长,打哪个?”
“看腰带!”
……
诗华感觉自己死了,但又没有亡,他飘在一条腰带上,随着年轻的警察一起给老警官默哀、献花、安慰未亡人。
“美粘子阿姨,请节哀,父亲走的早,走的突然,这是谁都想不到的。”
“钟哥不哭,美粘子还在,一直都会在,来嘛,我们回屋。”
……
时光飞逝,一夜难眠,鬼灯奢入土,鬼灯钟出家,可能他内心已经崩溃,只能来到海忘寺,寻求忘记烦恼。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今日觉悟,你就叫悟觉吧。”
“谢秋野布德长老垂恩。”
50岁左右的老僧没有说什么,站起身走向内殿,向方丈交差去了,一个看着很年轻的和尚扶起了他。
“我是稻田良,方丈的关门弟子,以后有不懂的地方都可以问我,我想你也饿了,山下稻田包子铺送来了素包子,我们一起吧?”
“谢师兄。”
饭后,思虑再三的鬼奢灯决定回家一趟,可能是想多留个念想,比如把腰带留下。
榕树上,他看到了美粘子,看到了祖父鬼灯还月老当益壮的表现。
诗华能体会到他的那种崩溃,做为局外人的他,完全能感受到那种心碎。和交往的时间没关系,和顺序也没有关系,是纯粹的世界观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