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沅抱走小包子不久后,赵小礼在一道月墙前看见了柳三仓,月墙棕黑的瓦檐上垂落下深绿的三叶藤,柳三仓神情恍惚地抱着重剑,醉醺醺的弟子不小心撞到他,他却不为所动。赵小礼本来想掉头就走,神使鬼差的迈开了步子。
“炎天君在这里偷看哪个门派的姑娘呢,看得如此入神,连我来了都不曾发觉。”
柳三仓蓦然抬起头来,迎面而来的赵小礼换上了霸刀山庄的衣裳,满身的泥泞都洗掉了,一张脸秀气的惊人,嘴角若有若无的勾着,似乎一直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这模样倒有几分叶寒少年时的影子,可是若是要说他便是叶寒,也太天马行空了些。他与叶寒相交多年,那人的脾气秉性他清楚,绝不可能是现在这样。
赵小礼在柳三仓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炎天君这是受什么刺激了吗?
他刚刚在沉春之宴上溜了一圈,听得了不少关于柳三仓的墙角,有人说他方正之年却不近女色,实则是个隐藏极深的断袖。
难道他是听见别人说他断袖所以在这里生闷气吗?没想到炎天君也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啊。
脑补了一下柳三仓蹲在墙角郁闷的画圈圈的画面,赵小礼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一笑就惹麻烦了,柳三仓的目光简直已经不能用吃人来形容了,他周身的雷电甚至隐隐开始刺啦作响。
赵小礼连忙闭上嘴,做出一副沉痛的表情,“炎天君,别人说什么是他们的事情,万万不可为此气坏了身子啊。”
柳三仓怔忪了会,看赵小礼的眼神仿佛在看一个白痴似的,之前的一点疑虑也全都打消了。顾轻寒诡计多端,他说赵小礼就是叶寒,极有可能是在背地里在谋划什么。
这事与赵小礼有关吗?柳三仓蹙眉,忽然伸出手拉过赵小礼。赵小礼没站稳,跌进了柳三仓的怀里,若有若无的檀香萦绕在鼻翼,听闻炎天君清修这些年,练得一首好琴,这可有些讲究,雅士弹琴是需要焚香的,香自然是檀香,能够使人六根清净,聆听心境绝妙之音。柳三仓身上的檀香应该是弹琴时不小心染上的。赵小礼深吸一口气,心神忍不住跟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