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政坐在明镜水的床前，默然的看着明镜水缠满纱布的左眼。

这只眼睛算是废了，还是莫名其妙的废掉的。

联合青渊那边的消息，该是她用了分身什么的去把翟风罗救了，这算是交易破裂了吗？

举起匕首，对准了明镜水的喉咙，裴政在思考要不要刺下去的问题。

一阵黑烟从明镜水的袖子里蔓延出来，渐渐形成一个面色苍白的黑衣少女。

正是墨忆，可是墨忆的残魂他不是给青渊了吗？

墨忆把手覆在明镜水的手背上，不赞同的对裴政摇头。

是在让他不要杀了她吗？

“你回来啦……”

裴政僵硬的放下匕首，说。

墨忆不去看他，俯下身子趴到明镜水的耳畔低语。

明明考得这样近，但裴政却听不到墨忆说的哪怕一个字。

他真的好想，好想再听听她的声音啊……骂他也好，打他也罢，就算杀了他他也不在乎，他只想再听到她的声音……

仿佛度过岁月如梭，他听见墨忆的声音，她说：“你还是这个样啊。”

裴政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她，有很多话想告诉她，却只能看着墨忆的身体逐渐透明。

那块曾经被墨君扔进水里的长命锁掉在地上。

这是裴政用来养着墨忆的魂魄的，现在再打开，却是什么也没有了。

灰飞烟灭，她死了，彻底死了。

裴政的手指因为恐惧和悲伤微微颤抖。

他没有看见，明镜水的五官逐渐变了样子，大体上还是曾经的中上之姿，却发生了质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