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不少邻居听到这边的动静,都披着衣服将小院围成一圈。
“要杀要剐随你便,他姓杨的杀了我三个兄弟,老子就要他断子绝孙,也尝尝这滋味。”
黑衣人手脚都被反绑,脸上的面巾已经被摘下,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壮汉。
满脸是血,都是被方平打的,要说伤势最重,还是肩膀上的箭上,还在汩汩冒着血,要不是及时救治,肯定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
原来是水匪......
方平听了壮汉的话,这才知道其身份。
杨师昨日曾说过灭了一伙劫商船的水匪,想来这壮汉就是那伙水匪里的漏网之鱼,今夜特来寻仇。
“斩草要除根呀。”
一旁的杨青羽一听这壮汉是专门朝着自己来的,顿时脸色被吓得惨白,身子不停打颤,上下牙齿发出咔哒咔哒的声音。
睡着觉差点被人砍......他有些明白自己父亲为何不让他与漕帮过多联系。
方平瞄了眼杨青羽狼狈的模样。
都吓尿了.......
恐怕应该能打消他加入漕帮的念头。
人教人,教不会,事教人,一次会。
今夜要不是他警觉,后果不堪设想。
相比之下,师娘郑绣虽是一个妇人家,却要冷静很多:“倒是条汉子,送官府吧。”
“师娘,且稍等。”
就在看热闹的众人以为结束时,方平却开口。
郑绣脸上虽有疑惑,但并没有打断方平接下来的动作。
只见方平走到那壮汉身前:“说,是谁叫你这样做的?”
杨师前脚刚走,水匪当晚就找上门,这也太巧合。
此话一出,郑绣也似乎想到什么,脸色一寒。
那壮汉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要杀就杀,哪里这么多废话,十八年后老子又是一条好汉!”
方平冷笑:“你家里应该有妻儿吧,老娘总该有,等我砍下你的头,自会去县衙的户册上一家一家的翻,不用怀疑我能不能做,杨师是漕帮的人,你可以试试漕帮会不会这般做。”
那壮汉脸色大变,眼神闪烁。
他恶狠狠的瞪着方平:“你好歹毒,祸不及家人。”
方平嗤笑:“就你也配说此话,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说出来小爷我就发发善心,砍花你的脸,叫你做个无名鬼。”
听着院子中那少年的话语,连同杨青羽在内的围观者都是脸色一白。
手段忒凶残了些。
“我数到三,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三!”
“二!”
......
方平故意在二的时候尾音拉长。
那壮汉此时已经是满头大汗,混江湖的最怕就是个牵连家人,一想到家中老娘,壮汉心里一时间百感交集,要不是实在活不下去,又有谁会这水匪。
方平掂了掂手里的砍柴刀,冷冷吐出最后一个字:“一。”
就在一字说话的瞬间,那壮汉就如同泄了气的猪尿泡,颓然的一屁股坐在地上:“我说,是朱家码头的周弛,是他告诉我的。”
周班头!
听到这名字,方平眉头猛地皱起。
果然是漕帮里的人告密!
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方平手起刀落,人头滚地,鲜血飞溅洒在院子的石砖上,触目惊心。
他兑现了诺言,把这水匪的脸刮花。
但以漕帮的作风肯定会想尽办法屠他全家,当然,就算漕帮不去做,方平自己也会去做。
斩草务必除根!
要怪就只能怪这个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