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似乎没料到她居然会是这种反应。
“哪里不同?”
芸娘那两汪清水似的美眸明亮异常,她乌发如墨,肌肤如玉,美目流转,一颦一笑有种独特的勾人风韵。
那双玉手十指纤纤,指若葱削,极适合染艳丽丹蔻。
可芸娘却并未为十指着色,她指甲粉嫩莹润,再衬上一身好肌肤,更显美人丽质天成。
“夫君以权势夺我,我以美色侍人。夫君可凭借权势阅遍美色,我貌美倾城又为何不能用美色换取更大的权势?”
话一出口,她如愿从周尧均眼中看出震惊和难以置信。
大概他从没有想过,女人和男人一样,也有选择的余地。
“三品之上有二品,一品,甚至,”芸娘指腹缓缓划过他薄唇,“还有…天下之尊。”
“我愿意留下,并非我走投无路,没有选择的余地。也并非夫君以权势压我,我不得不从。而是我为了妍儿心甘情愿留下。”
“所以,我身边一日没有别的男人,夫君就不可以有别的女人。如此,才称得上公平。”
这番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惊的周尧均瞠目结舌眉头紧锁。
简直荒谬!
女子怎能和男子一样!
天尊地卑,乾坤定矣。卑高以陈,贵贱位矣,乾道成男,坤道成女。
自古以来,男尊女卑,天道如此。
妇人有三从之义,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
她既然嫁给自己,理当三从四德,忠贞不渝,居然还敢侃侃而谈什么公平。
周尧均正欲动怒反驳,可是到了嘴边的话却突然卡了壳。
芸娘的正头夫君不是他,而是那姓徐的。
离开徐进才后,她选择委身的人也不是他,而是李燕归。
若真拿出三从四德那一套,套在她身上。她第一个该顺从的也绝不是他周尧均,而是旁的男人。
这种一拳打在棉花的感觉让他有苦说不出。
他本以为芸娘一介孤女,身世凋零,无依无靠,唯有靠自己庇护才能活下去。
谁知芸娘今日的诘问打破他心底那丝隐秘的不堪。
一树梨花压海棠。
周尧均是男人,所以他对男人了解甚深。
权势是男人最好的春药。
但凡身居高位者,后院有十几二十房妾室简直稀松平常。
就连他生平所识,唯一不喜美色的蒋珂,也对芸娘生出几分心思。
是以,芸娘所言,绝无虚假。
一旦离开他,她立刻可以攀上更高的高枝。
他想了良久也想不到芸娘话中破绽,只能苦笑一声。
真是匪夷所思,他周尧均居然也有被女人拿捏的一天。
芸娘知道自己刚刚的话大逆不道,可是她实在受不了身边的男人左右逢源来者不拒。
既然无路可逃,又避不开周尧均的宠幸。她至少要给自己留一条能喘息的路。
妍儿乖巧又懂事,不管是芸娘陪着,还是奶娘陪着,小家伙只要吃饱了就万事大吉,基本不会闹腾人。
芸娘俯身摸摸妍儿滑嫩小脸蛋,确认她已睡熟后,欲起身离开。
谁知,背后突然伸出一只有力大手覆上她前胸。
“真是出息了,敢跟我提条件?”
男人独有的清列檀香气味将她包裹,带着热气的喘息喷洒在她颈后,带给芸娘阵阵颤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