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拽紧了我的手，说道，“我只愿与你长相守，繁华富贵也好，清贫如洗也罢，就算只是贫民百姓，我也甘之如饴。”

后面的话，便是不说，我也了然于心。

我突然将头转向了一边，眼泪有些要夺眶而出，又便我忍了下去。

突然，仲景拉着我的手，说道，“我们离开这里，远走高飞，从此便只做一对平凡的夫妻如何？”

“仲景。”我看着他的脸试图让他认清楚现实。

“你可是不愿？我定然不会让你受苦的，你相信我。”仲景拉着我的手放到他的胸前，起誓道。

“仲景。”我一时间竟不知道是该做何表情，只是眼角泛着泪光，微笑着说道，“我定然信你，如若可以和你成为一对平凡的夫妻，过着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生活，就像在渊中那般，那也是很快乐的事情。”我说着，“然而，现在我们已经没有这样的选择了。”

“不，还有，我们还有选择，你也说过这天下谁坐都可以，不是吗？”仲景说道。

“可是这一次，我们为的是天下的百姓，天下是天下人的天下，这也是我曾经说过的。为了天下的百姓免于战祸，我们义不容辞。”我说道，“我知道，你并非怕死之人，我也并非怕死之人。”

“可是，我怕。。。”仲景接着又说道，“你是我的软肋。”

我敞开双臂，踮起脚尖，拥抱着他，紧紧地拥抱住他。

此夜甚是漫长。

仲景拉着我的手回到火炉边上，他说着，“既然你我都决定不再逃避，那便生死相依吧。”

他的眼神中又有了坚毅的光芒，看着他的眼睛，我竟然开始相信了长夜也有尽头这样的话语。

是啊，长夜终究迎来黎明的到来。

“师父。”

“你可否叫我小玦？”

“小玦？”

“是的，我的朋友都这么唤我，我好像将我的名字忘记了好久好久。如今，我才开始记起我的名字，小玦。”我对着仲景请求地说道。

“你便是希望我这么唤你吗？”

“嗯，好久以前，也有人经常这么唤我，我已经很久没有听过了。好想听听他的声音。”我说道。

“你是想起谁了吗？”仲景低着头，神情不甚清晰地说道，“是那个你一直念念不忘的人吗？”

“总得有个道别的仪式。”我说道，“那个在记忆深处的人，怎么可能抹去，但是总希望可以跟他们做个最终的告别。”

“小玦。”这一声，竟然跟言清淙唤我的时候一模一样，我听着不禁喜极而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