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公子，我……”

然而还没等刘若云开口，蒋贤就出声打断了她。

“若云姑娘，你还是请回吧。”蒋贤说完就背过了身。

刘若云急忙拉住蒋贤的衣袖，若口而出：“蒋公子，我喜欢你。”

她说完也是愣了，连忙掩住自己的嘴，她以为这样会吓到蒋贤，没想到的是蒋贤似乎一点儿也不吃惊。

“若云姑娘，我那时应该和你说清楚了，我并不喜欢你，”蒋贤扯回了自己的衣袖，接着说，“那日你我相见，我在画的纸鸢本是给你姐姐赔罪的礼物，不想被你弄坏了，没有和你生气又把纸鸢赠送于你，只不过是因为认出你是若雨姑娘的妹妹，不曾想你却把它当做我有意于你的借口。”

说罢，蒋贤回身看向刘若云，他说的话语像是针尖，一字一句的扎在刘若云心里：“我从始至终喜欢的只有你姐姐，若雨而已。”

“那日匆匆分别，想来是小生我话语唐突了，惹得若雨姑娘不喜，后来你们姐妹来找我，我也未好好致歉，就不见了若雨姑娘身影，”蒋贤的目光飘向远方，似乎与一位身在远处的女子目光相交，因此变得温柔似水，“可惜还未与她说明，在小生看来，即便她不会笑，那她依然是我中意的女子，在我心中就是最美的。”

这话对刘若云而言，恍若隔世，怅然若失。

“如有一天，小生考得功名，定会让八抬大轿、红锣旗鼓去刘府迎娶若雨姑娘。”

“蒋贤，可我就是……”刘若雨。

刘若云说到这里突然哽咽，像是有什么东西堵在了她的喉咙里，让她不能把这句话说出口。

“咳咳。”这东西在喉咙里实在是难受，刘若雨弯下腰来止不住地咳嗽。

一朵蔷薇花从口中吐出，粉红娇嫩，似晚霞般美丽。

刘若云突然明白了，这就是“蔷薇笑”取走的“钱”，自己拿走的是妹妹的笑容，而失去的是自己心爱之人。

从此之后，她只能是刘府的二千金刘若云。

天色转暗，细雨朦胧，女子走在石板路上，与男子渐行渐远。

……

“梦里”香店，千凝正绣着一只蔷薇香囊，纹样绣色与刘家姐妹那只香囊极为相似。

等到收针缝好，千凝将桌上木盒里的香塔小心翼翼地放入其中，另外放入的还有一枝晾晒干了的并蒂蔷薇。

“香云落衣袂，一月留余香。蔷薇一笑就能引百花争艳，果然做出来的也是好香。”

千凝一挥手，这“蔷薇笑”的香气立刻四溢开来，像是满屋都盛开了蔷薇花一般，连懒洋洋地趴在桌子上的白猫也好奇地抬起头来，左右张望之下，并没有看到什么花，就又蜷缩起来睡下了。

千凝来到她放置香料的紫檀木柜前，把最顶层的一个香炉取了下来，明火点燃里面的香篆，说来也是奇怪，刚才香店里还有那“蔷薇笑”浓浓的花香和其它香料掺杂的气味，而在这个香篆点燃的瞬间，这些香气都瞬间消失不见，只留下这香篆散发的幽香，溢满整个“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