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行陀已瞬间惊醒,正准备从那破门下冲破出来,然后说几句骂娘的话来着,但没想到的是那刀灵已稳稳当当的站在那倒了的破门上头。
想那刀灵的大体格子,足二百多斤重,再加上破门重量,一股脑全都压在行陀的身上,那行陀指定是被压的说不出话了,只能是在喉结处发出‘啊啊——’的低沉声,绝对很是痛苦了。
刀灵呜呜喳喳的喊道:“行陀大哥,行陀大哥,在没在啊,兄弟刀灵来了......”
刀灵喊完,静下声音来,期盼能听到行陀的回音,除了那外头的风吹着屋檐上几个破铃铛,发出的叮铃叮铃的声音,再就听不到什么声音了。
此时被刀灵踩在门下的行陀,心是绝望的,他恨自己冲破不了源自于刀灵的束缚,而且还恨自己仅能发出的‘啊啊——’的低沉声,竟跟没发声一样。
刀灵还是毛毛愣愣的站在破门上,且不时还跳两下,嘴里不停嘟囔着,“行陀大哥这是去哪儿了呢,大清早的,不该是昨个晚上就没回来吧,我看还是站在这等会儿吧,没准一会儿行陀大哥就回来了。”
刀灵说完,擤了一把鼻涕,傻乎乎的打了两个喷嚏,“这是谁骂我了啊,真是的。”
半个时辰之后,刀灵还是站在那破门上。
半个时辰之后,行陀还是压在那破门下。
他俩一个是绝望,一个是倔强,就这么不能骂娘的僵持着。
直到刀灵站烦了,大步一迈走向石佛下的石台子上,背对着门盘腿坐着,嘴里头念道起了听不明白的佛经咒语,行陀才算是有了活头。
行陀艰难的从破门下爬出,他只觉得整个身子都要散了,压的那脑袋都要变了形,懵懵的,脑浆子就像是在脑壳里搅烂了,他一见背对着自己盘坐在石台子上的刀灵,心里的火腾的蹿了上来。
行陀举步维艰的扬着巴掌,一步一步,轻慢的走向刀灵。
眼瞅着行陀的巴掌还差一手的距离,就能够到刀灵圆乎乎的大脑袋了。
这时,刀灵突猛地站起身,速的转回身,一见行陀站在自己面前,脸上一挤难过,哇的一声哭咧咧的环抱住行陀,哭腔道。
“行陀哥哥啊,你可是想死刀灵弟弟了,弟弟从漠南一路赶来,依照着你四五年前向弟弟说的路线,历经的是千难险阻哇,有几次差点儿就被恶鬼逼了魂了,行陀哥哥啊,找你真是不易啊。”
刀灵哭咧咧的抱着行陀,叫行陀想打他的心,一下消散,他一瞬木讷,将扬着的巴掌轻轻落在刀灵的背上,轻轻抚摸着,温声劝慰道:“刀灵弟弟啊,别伤心了,哥这不叫你抱着了嘛。”
刀灵放开怀抱,快一步走近石台子,提起靠在石台子上的一个大布袋子,举到行陀面前,哭咧咧道:“行陀哥哥,这是我从漠南给你带来的果子,让你尝尝。”
刀灵说着,忙手忙脚的翻出一个长满了毛的果子,举在行陀面前,一看,又大哭了起来,“坏了,烂了,行陀哥哥莫不是不能吃了?”
行陀一脸纠结的盯着刀灵手里举着的烂果子,问道:“哥哥不能吃没事儿,哥哥就想知道你这果子摘于何时啊?”
刀灵傻乎乎的哽咽回道:“一过秋,我就摘进了这大布袋里,我还怕坏了,就第二天赶紧从漠南往这安塞县赶,可是如今......”,没说完,哭声更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