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吧，快去换衣服。”老夫人见相商得差不多，遂挥挥手赶人，可不能耽误了时辰。

“阔儿，你也赶紧去梳洗一番，瞧瞧这寒碜模样呦……”老夫人打趣道，实则心疼得很。

“祖母别急，还来得及，让夫君陪陪恒儿吧。”蒋念窈接过话，招手唤来幼子把人推到夫君身边，说：“夫君，这便是恒儿。”

夫妻俩这会儿才有时间叙旧，老夫人见状挥手让仆人退下去，她站起身子，说：“姑娘勿怪，他们几年未见，就让他们独自待会。”

“老身领你去雅苑认认路。”老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越过门槛。

萤火自然跟随其后，她看到荣嬷嬷迈着小碎步先行离开了，看方向应该是和她们要去的是同一个地方。

路过亭台楼阁，有一处空地，摆放着长枪、刀剑等兵器。

“这是阔儿平时练武的地方，得知他今日归来，念窈早早就让人摆放起来。”老夫人是眼观六路，见她多看几眼空地，说道。

“不错，勤能补拙。”萤火夸赞道，又似乎没夸赞。

老夫人也没在意，领着人转过两处走廊，来到雅苑，便看到荣嬷嬷在指挥监督下人们打扫雅苑，走进走出添置东西。

虽说各院平时都有在打扫，没有多脏乱，但真要住人还需根据主人身份添一些物件。

“家中下人少，见笑了。”老夫人看雅苑还在收拾，就带人去听台楼阁那坐一坐。

萤火又跟着人返回，回到亭台那儿坐下，就见老夫人身侧的丫鬟自动退下去。

没一会儿，那丫鬟再出现时，手里端着盘子，原来是去端茶水和点心。

“家中只有女子？”萤火疑惑道，她学着她们说话风格。

“阔儿不在家中，家中只有老身和念窈两个妇人，为避嫌，男仆都在外院。”老夫人给人解惑。

“萤火姑娘，每一处有每一处的活法。”想到她在城池边长大，老夫人指点道：“我理解在城池边生活不容易，但既然来到上京城就得注意上京城的规矩。”

“男女授受不亲，当保持距离。”老夫人看出女子处事过于直白，遂叮嘱道：“这世道，女子艰难，断不可让自己落人话柄。”

高府这几年都是关起门来过日子，不摆家宴，不应邀席，就连重孙读书都请夫子上门授课。

蒋念窈因着有铺子需要打理，每月都会出门一次，去铺子看看伙计有没有偷懒，顺便查看账本。

也因此，高府买的家仆一般都签的死契。

萤火不明觉厉，她不明白这里的人际环境，只能尊重他人命运。

“多谢老夫人提醒。”萤火现学现用，端起茶杯敬人。

喝酒不行，喝茶谁还不会呢？

萤火一口闷下去，抬眼看老太太浅浅一碰，动作优雅得体。

“不妨事，不过宫宴里发生何事，最好都不要离开席位。”老夫人见她动作粗鲁，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提醒别的事情。

凡事不怕万一就怕一万。

就凭萤火姑娘这般姿色，宴会中要发生一些什么，也是意料之中。

只要不离开席位，便是发什么也是无伤大雅。